回来,若非被战事绊住了脚,只怕又要掀起一场风波,但唯因如此,这两年间每每因相思静夜独坐追忆往事,越发体味出怀风处境之难,且不说孝字当头难以割舍,若真拘他在身边一生一世,凭他已死之身,当再见不得外人,如此寂寂无闻效闺阁妇人过这一生,换做自己,闷也要闷出病来,还不若战死沙场来得痛快,便是怀风当真愿隐姓埋名从此常伴左右,时日一久,自己又怎忍心看他郁郁寡欢幽寂丛生,倒不若似这般,虽相隔千里,却两心相许,只需知他平安喜乐,便孤寂如许,亦是值得。
怀舟本就心怀宽广,当日执念过深强横如许,也不过为着怀风一颗心摇摆不定,现下已得此人倾心相许,欣喜若狂之下,心境豁然开朗,既想得通透,便也不再执着于日日厮守之念。
怀风哪里晓得他这些心思历时两年才得参透,只当他顾念自己,心中又是甜蜜又是酸楚,眼眶一片酸热,使劲眨了两下才抑住了水汽弥漫,强笑道:「哥哥,你等等我,待父亲百年之后,我自然来找你。那时这些边关老将也都不在了,再没人认得我是谁,咱们日日厮守在一起,也不必这般躲躲藏藏,害得我连屋也不敢出去。」
阴七弦才止半百,这百年之后究竟是何时,实是遥不可期的一件事,但比之再不相见,终究令人心中生出一丝期望欢喜,怀舟便也笑吟吟顺着他道:「我自然等着你。」
想一想,又道:「话说回来,我虽是一军主帅,但若朝廷当真与北燕议和,从此边关宁静,倒也不必日日守在这里,鄂州纵然远些,却也不是天涯海角,到时我得了空,跑去找你也是使得的,只避着不叫四师叔瞅见就是。咱们效那牛郎织女,一年之内纵只有一夕欢聚,那也是好的。」
怀风先还欢欢喜喜听着,待听到「鄂州」二字,眼神却是一愕,随即面色都有些僵硬起来,等怀舟说完,小心翼翼问道:「哥哥怎知我住在鄂州?」
怀舟看着他,轻轻一笑,「你当年请个姓冯的商贾来给我送东西,我遣了两个侍卫一路护送他回去。那冯德才回府后你上门去谢了一番,不巧叫我两个侍卫瞅见,一路尾随,自然就晓得你家在何处。」
他说得如此轻描淡写,实则当日那两个侍卫却是在冯府外盯了足足半个月才等得怀风上门,之后又费尽心思乔装改扮混到了怀风所雇的江舟之上,一路跟回染醉山庄。说起来此事能如此顺当,固然是亏得这两个侍卫能干,但有一大半也是因怀风当日不曾提防,这才叫人探知了所在。
「听我这两个侍卫说,四师叔家业甚大,是附近有名的商贾殷实之家,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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