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不清楚,吓了我一跳,倒来笑我。」
两人这般家长里短的闲聊,虽有些琐碎,却是许久未有的温馨,不多时,怀风睡意上来,连打了几个哈欠,却还是强撑着同怀舟说话,舍不得就此睡去。
怀舟见他眼皮发涩,便停住话头,亲一亲他面颊,「累了便睡,有什么话明儿个再说也是一样。」
终是哄着怀风闭了眼睛。
他自己却是白日里歇足了的,便就着烛火,贪看怀风睡容,一时间只觉心满意足。
忽忽数天,两人均是这般深夜相会拂晓便即分离,虽则偷偷摸摸暗通款曲,然古语有云,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却是别有一番浓情蜜意神魂颠倒在里头,谁也不去想何日便是分离之时,只将眼下每一晚过得快快活活,大有只羡鸳鸯不羡仙之慨。
这一日,怀风亦是拂晓才回,到房中略略躺一躺便即起来,同父兄一道用过饭,忽地想起女儿巷里有间专卖文房四宝的墨香斋,里头卖的墨都是极好的,既可写字又可入药,便想去看一看,戴好面具后同父亲说一声便出了门,也不带随侍,一人溜溜达达地往城西来。
眼看快到巷口,忽听街上一阵锣鼓之声,又有人声喧哗甚是热闹,不由回头一看,只见打街北来了一大群人,前头几人敲锣打鼓,后面则是上百名仆役,或抱或抬着箱笼之物,件件箱笼上都扎了红绸,堪堪一数,竟有上百件之多,便知定是京中哪家权贵下的聘礼。
这时街上行人本就不少,见了这等热闹之事,人人驻足观看,脸上均是艳羡之色,有好事的便指指点点道:「看看人家南越世子的排场,比正经公侯还大些,前些日子忠定侯家亦是娶媳妇,便远没这般气派。」
又有人道:「听说这位申屠世子在镇北军中立了大功,甚得圣宠,才封了永昌伯,又给指婚,聘的乃是李阁老家第六位孙小姐。据传这位六姑娘是出了名儿的端庄贤淑,李阁老素有清誉,李家又是书香传家,聘礼少了岂不怠慢。」
怀风便站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这才晓得竟是定远下聘,暗忖自己回京后还未曾去找过他,待买齐了墨锭,便脚步一转往申屠府里来。
第一二三章
他今日穿的是件石青色竹布袍子,一身寻常书生打扮,毫不起眼,又不曾带得名帖,往申屠府门前一站,那门房的几个仆役便不肯正眼相看,只推说主子不在,言辞间十分轻慢。
怀风又好气又好笑,暗道:既不许我光明正大进来,难道晚上你们还挡得住我不成。
正转身要走,忽听见一阵蹄声,远远地便见一骑高头大马小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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