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年纪却眉宇紧锁,眼角处还看得见一片湿润,似是刚刚哭过。
怀风吃了一惊,「这孩子是谁?」
怀舟压低声音,「五皇子鸿宣。」
怀风嘴巴大张,一时闭拢不上。便在这当口,怀舟撂在南门外的一群亲卫得了信儿寻过来,簇拥着车驾回转府中。
车马辚辚声中,怀舟将皇上之命简略说了,只听得怀风暗暗叹息,待听完了,问道:「这孩子天明才得送出城去,眼下却是安置在哪里?」
怀舟皱眉看一眼这小侄儿,「这般晚了,只得先放在我屋里一宿,至于明日送去哪里……」
摇一摇头,「我现下还没想好。」
说话间,忽地孩子发出一声呜咽,小小身子亦绷得死紧,似是做了什么噩梦,急喘了几声才又安静下来,直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怀风心下一动,一把扣住孩子脉门,按了一会儿,沉声道:「这孩子受了惊吓,心脉甚是不稳,这是让人拿药镇住了才睡得这般沉。」
仔细端详鸿宣形容,又道:「定是贤妃被赐死时让他看见了什么,你看他梦里都恁般伤心。」
说着去摸鸿宣额头,一摸之下竟觉热得烫手,立时急起来,「不好,这是惊吓之后又受了风,已然烧起来了,需快些服药,晚了可就落下病根儿了。」
怀舟亦是一惊,低头去看,这才觉出孩子面孔红得太过了些,鼻息急促,赶忙将鸿宣交到怀风手中抱着,掀帘子向外吩咐道:「再快些。」
一路疾驰回府。
待进了府门,怀舟脱下外袍罩在鸿宣身上,将头脸手脚遮得严严实实,这才同怀风抱了下来,二话不说直入内院,安置到自己屋中。
怀风进了屋便寻纸墨,匆匆写就一道琥珀抱龙汤的方子,叫怀舟拿去府中药房配了药,煎好后给鸿宣灌下,又叫取一坛酒来,用酒汁擦拭孩子手脚,直忙到丑时,鸿宣身上热度稍退,两人这才长出一口气。
此际离天亮已不过个把时辰,怀风看了看窗外夜色,皱眉道:「这孩子受惊过度,症候来得凶险,无论如何受不了旅程颠簸,需将养些日子才好送走。」
怀舟一听,顿时颇觉棘手,揉一揉额角,「府中倒有几个能伺候孩童的仆妇,我原想挑个口风严密的过来照料,一早先送去城外别庄,住段时间再寻他处,只是这当口儿,又叫我何处去寻医术高明的大夫,便寻来了,也不免要泄了风声。」
他千军万马中过来的,素来镇定如恒,这时也不免有些着慌,须知皇上将儿子性命交托到自己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