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仁晋松开手:“殿下,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更是应连同逝去之人的那份生命一道活下去。”
“本王几时说过活不下去了?”赵元崇转身背对着床,高扬着下巴,愣是没让自己显出一丝一毫的难过,他道:“明日,将赵元长收殓入棺,下葬皇陵!”他说完,便大步匆匆走出去,不曾回头。
康仁晋扶扶眼镜暗自沉了口气,又上前扶起老太医对他道:“有劳了。”
老太医苦笑着摇头:“分内之事。”
“我送您出去。”
老太医摆摆手,继而又笑了笑:“此时此刻,大人最该陪着的是殿下。告辞。”
“慢走。”
太医们都跟着出去,在这里跪了一天,担惊受怕了一天,终于是,了了。只是大煜皇帝西归,这往后,怕是再难有安定之日。
康仁晋目送他们离开,低头看着赵元长,不语。
赵元长身上盖着被子,都还是那日与赵元崇在院子吵完架回来休息时就盖上的,本只是坐在床头望着被面魂不守舍,却不知伤口怎就突然疼起来,解开衣裳一看,才惊觉伤口又裂开。太医匆匆赶到之时他已卧床闭目,脸色越显苍白,太医伸手探了探额头,只道是好烫。
御花园里游玩的妃嫔被赵元崇一声令下喝回了自己的寝宫,那翩翩彩蝶徒留一身惊艳无人欣赏。
他突然拔剑乱刺毫无章法,只为心中宣个痛快。可偏偏越是宣泄越觉得不好受,觉得好似天塌了,从此只有他一个人扛,不管扛不扛得起。原本身旁还在的那人如今去了,毫无征兆转眼便没了,这天,似乎也就突然变得重了。
乱剑伤了花叶,残败了一地,他却还是不收手,反倒是恨不得把这御花园里所有的花花草草都毁个遍。
康仁晋叹口气,也不上前制止,此时候去无疑是自寻死路。他便等到赵元崇疯够了,躺在铺了花叶的石板地上,才捡起剑放入鞘中走过去,故意重重叹气给他听:“唉~可惜了满园的美色,深秋还没到便迫不得已要败了。”
“本王想一个人静静。”
“臣不出声,您就权当是块石头不就好了。”
赵元崇抬手搁在双眼上:“你既然是块石头,就看不见也听不到吧。”
康仁晋闭上眼,又堵住耳朵:“臣就为了殿下,当一回石头。”
赵元崇撕心裂肺吼了一声,便哭起来。
从中敬带了一名将士随从便快马而来的赵元瀚仅用去两日便到达齐孝,只为赶上赵元长的葬礼。
原本赵元长的寝宫设成了灵堂,白沙幔帐的,好似当真羽化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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