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这已是二月听说“公孙贤人”声名以来的第五次了。二人言谈从始皇一统六国,到当今时事无所不包。照黄孝的计划,稍后公孙家里便会上演一出“高阳酒徒”吧!
自然,这户人家并不知晓,黄孝其实不叫“黄孝”。“黄孝”姓“刘”,十六年前由“彘”改名为“彻”,八年前即位为新帝;他也不叫“小火”,十六年前被孝景皇帝封为常侍郎,随侍太子,刘彻即位后,他改名为“治焯”。
“小火”只是刘彻依他的乳名,意会的一个戏称罢了。
兴许是多年习惯,刘彻常只身带着他一人,微服寻访长安的民间贤士。可不想今日,竟连他也支开,万一……
治焯微微皱眉,加急步伐。好在酒肆不远,前方遮住日头的一栋小阁,朱色格窗边,高悬一帜,隶书“杜康”二字随风鼓动。
这间酒肆的主人精于利益,酒肆建为上下二层,一层装点质朴,酒客多为束麻色幅巾的庶民;二层则暖响冷袖,是富商重臣饮酒作乐之处。薄汤浓浆各得其所,因此也不乏各色人等进出,门庭若市。
然而这一日等他走到酒肆门口,却察觉异样。
二楼的支挂窗里依然飘出丝竹声和捧场喝彩声,一楼却在门外围了一圈人指指点点。室内一片喧哗,案榻盘盏掀翻声中夹杂惨叫和拳脚,不时有黄花绿菜飞出来,外面的人闪不开,就挂到了身上。
治焯拨开人群,有人提醒他:“醉酒发疯,公子可别趟浑水。”
闻话间,只见一楼的七八个醉汉打成一团,软绵绵拳脚没有目标,倒是呼来滚去,飞杯掷盘好不热闹。其中一个赤面男人边攘边说:“我等比剑,竖子横插一杠是何为?找打!”
治焯略一想,便知是场糊涂仗。
时值大汉太平年,然胡人常年扰边,有点心气的壮士在酒楼茶肆高谈阔论,酒意上头就拔剑起舞,动不动就唱“大风起兮云飞扬”,言论间都巴望不得退回高祖时,赴鸿门、占霸上,以泄胸中豪情。眼前这出,想是谁扰到借酒舒胸臆的人,彼此推攘惹起来的是非。
说是豪情,看他们叫唤之相,却无聊至极。
治焯抬足踏进门里,瞅准人堆里躲来躲去不时挨两下冷拳冷脚,不服又趁乱踢打回去的酒保,伸手就把他拎了出来。
“沽酒!”
“哎哟,是您呐客官!”酒保鼻青脸肿,看到他还能满脸堆笑,“新出了 ‘春酿’,您楼上请!”
治焯伸手把他的头往下一压,助他躲过呼啸而过的一拳,道:“金浆醪两斗,连壶一起给我罢!”
酒保慌乱中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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