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降的财富,为何不去多拾几粒呢?”
刘彻逼得脸色发青,霍去病紧张地看看他,又看看治焯,不知该说什么好。
治焯看着月下的树影,天气颇凉,就要降露了。
他俯身穿上皂靴,头也不回地说:“去病今夜就留下守护陛下罢!曼倩先生说,最近恐怕要闹鬼呢!”
室内沉默半晌,只有灯炷上的火苗随风微动。
最终,刘彻深深叹了口气:“天知道他又发什么癫!”
望着随灯火闪动的棋子,刘彻忽然明白过来。
治焯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已向他提起两件事:其一,各地渐起的盗铸之风,如在金中混铜,或铜币分量不足,长安虽未听说,但他处所铸的伪/币已在长安成灾;其二,韩嫣余富张狂,行止不合礼,也易引起暴民嫉恨,更不用说这些事若落到太后耳中,则又是一个罪名。
谏虽好,但治焯的态度令他难忍。
这个男人,不贪名利,无畏权势,普天之下只把他一人装在心里;可又常常对他出言不逊,好像因此被腰斩也无所谓。
刘彻皱起眉心,似真似假道:“如此恃才放纵,把他贬为材官算了!”
霍去病跪直身子:“陛下,万万不可!中丞大人对陛下忠心苍天可鉴,武艺在宫中也无人能及……”
“哈哈……”刘彻大笑着挥手打断了霍去病的话,“去病,你留下来是对的!你比那个贱嘴要有趣得多了!”
霍去病懵懂怔住。
星月下,靠在梨落的栏杆上,治焯就着扁壶大口大口灌着苍梧清。酒可忘忧,也可暖身,这二者是他此刻最需要的。
有些醉了,烈酒后劲直冲头顶,他抽出腰间错金的铁剑,摇摇晃晃地在月下舞了起来。
“父亲,炳儿的剑舞得好不好?”
“炳儿直得剑法精要。”
“那您为何愁眉不展?”
“……炳儿学剑法,是欲何为?”
“惩恶扬善,保卫天下百姓!”
“呵呵,天下百姓……”后院卫士已被调走,无人能见他如此失态。治焯无顾章法,只随迷朦的景物随兴挽刺,“璆锵……璆锵君……你有勇有义,倒来同我比比剑,饮口酒可好……”
风中传来一声细细的“玎——”。
治焯醉眼顿时清醒,脚下用力飞跃上墙,朝着声音来源无声急追。
暗夜中峭霜的剑身反射月光,如一段从无到有的白练,倏然压到墙头不速之客的颈上。
来人脚下一滞,趁此间隙,治焯按剑不动,身形却轻盈翻到了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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