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尽栋梁之职,被埋没了岂不可惜?”治焯话锋一转,“不过,你可是遇到了难处?”
水河间怔了怔,未意识到手下正暗自用力,治焯的肩禁不住微微一颤,他才惊醒般,慌张俯身请罪:“河间该死!”
“你……”
“我……我去看看药煎得如何。”说罢,他低头快步退了出去。
治焯望着他出门,目光紧接着被门外的人吸引。
“这些事你早就知道了罢?那个 ‘芰荷’的来头也不见得单纯。”
门外人仿佛在仔细听,接着便站起身,走了进来。眼睛再次定上了治焯的胸口,半晌才移上视线。
“一个贪恋美色之人,弱点很容易被利用。至于连保护刺客仔细审问,这种事都要旁人来提醒,他究竟还有何可取之处?”
“盛怒之中任何人都难免犯错,你可知朝廷之内四品以下官员尚无权朝议,他置群臣众怒不顾,而是听取了你的谏言,岂非证明他的贤明?”
关靖脸上露出了淡淡的讥讽:“无论他如何,你都忠如狗马,是么?”
他把“忠如狗马”四个字刻意加重,“此外,”不等回答,他接着道,“一介草民何敢 ‘谏言’?还请不要高抬小人,折煞我也!”
治焯笑了笑:“俸禄四百石的给事谒者,你竟然推托。是得来太容易么?我倒想知道,刺客之事,你是从何处得知?”
关靖目光闪开一瞬,又立即看回来:“一名食客需对主人什么都说么?给事谒者若不犯错,终有一日会迁为议郎,以常常得见他。但那样太耗时日,我岂有那种耐性?至于刺客之事,那时我还不是什么门客,所以不想提起。”
室内寂静。
半晌,治焯的面色难以察觉地松动了一下:“即使不入宫,此处也可常见到他……我明白了。”
自那个情不自禁的夜晚之后,关靖对他恨之入骨,以他每次相看时眼中的冰霜就完全明了。眼前人刺过他一剑,如今却自愿投入他门下,治焯本不懂他这么做的原因。
他此刻明白了。原因就是他所说的,他对刘彻“暂时不杀”,言下之意要亲自了解刘彻是否“值得一留”。刘彻常常来他的邸宅,此处也就成了比入朝为官更便捷的观察之所。
无论是否为这个人借力的途径,治焯不否认他乐见眼前人。可如今此人日日与他敌对,也实则难过。
关靖冷笑道:“既然明白,就由在下为大人奉药罢,受了主人的恩惠不报答就不对了。”说着他就向外走去。
治焯看着他的背影。这个即使对小窦也持重有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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