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很有兴致。”
警跸卫士放开邻里的戒严,穿红戴绿的幼童们跟着又窜回街上嬉戏。刘彻如此劳师动众地探视一个臣子,也是很罕见的,何况此人不久前才被定了罪。人们聚在各自门口、望楼上交头接耳,其中不乏朝中同僚和皇亲国戚,皆好奇远望。
关靖颇不自在,治焯倒像习以为常似的,微微拉了拉关靖袖缘,示意门吏阖上东门。
“听你方才对他所言,不知为何,竟令我为他悲悯。”二人边往里走,关靖忽然眼中星点闪现,“你是为自己所想的,对么?若昔日楚王刘戊无过,而今你也是一位藩国国君……”
治焯苦笑,世间有多少人希望被自己在意的人看透,但他那些事,被关靖就这么轻易提起,也着实令他头痛。
“若你一直跟自己的过往过不去,又怎么能好好活?”关靖不依不饶。
“这么说,你跟他之间的嫌隙过去了么?”治焯话刚出口就追悔不及。
关靖果然一愣,接着便冷笑道:“我跟你不同,也跟你所说的 ‘天下人’不同,既不会为他奉儿献女,也不会为了顺他的意愿去娶一妻放在宅中独守空房。”
治焯眼色一闪,关靖最终还是提到了他极不愿提的一桩事,他叹口气道:“何人与你说那是为了顺他之意?”
就在这时,身后一个颤抖的女声传来:“此话当真?”
治焯回过身,看到他的妻子秋兰身后跟着婢子小莺,二人风尘仆仆,看来是赶了远路。
斜阳晚照中,秋兰眼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震惊后彻底碎裂。
作者有话要说: 户郎将:郎中令署官,俸轶比千石,主管皇帝门户护卫,为“中朝”职位,受信任,为国事出主意。
☆、卷三十七 缘爽
治焯看了看眼前为他奔走,却有名无实的妻子,说了句:“你随我来。”
他吩咐其他人不必跟,一人领着秋兰走向主室。
一尘不染的簟席上,主室卧内摆满织物、绣品,以及数十卷手抄的诸子百家文。治焯暗自感叹,秋兰若是男儿,恐怕已在朝为官;若当初在公孙家,秋兰信物交与的对象是“公子黄孝”,而今也有可能在后宫中倍受宠爱。
秋兰目光追随治焯的视线,微笑开口道:“怎么,君子自新昏夜后,时隔半载才来到这里,已不认识了么?”
治焯看她发髻松散,步摇不稳,褪于门外的丝履上蒙着尘土,抱愧沉声道:“听闻你为我之事外求达者通融,我无能,拖累你了。”
“君不问秋兰返往何处?”秋兰不再像初为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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