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千秋万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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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丁卯,刘彻崩于五柞宫的消息传到鲁国。
沂水畔,有一户人丁兴旺的人家,户主叫“关枫”,没有人知道他是从何处而来。只知道他年轻时,神韵颇具塞北之风,且入山打猎箭不虚发。关枫而立之后至今,子孙满堂。
关家与沂水畔的另一户人家交往甚密,这家户主无姓,虽然富裕仁爱远近闻名,却无论老少,都命人称他为“小窦”。
年轻时倒不打紧,但随着小窦年事越来越高,人们不敢再那么称他,便为他起了个雅号,叫“窦仁公”,渐渐地,“窦”就成了他的姓。
十年前,窦家请到了两名老者,在宅中办学,助贫家子弟也能识字通经。那二人精文善武,颇受窦仁公礼敬,也常常有知名儒者前来求教,他们却只让人称他们“老先生”作罢,住了十年,无人知道他们叫什么。
使者穿梭乡野间,通报国丧,窦仁公望了望西下的日头,从席上站起身,往后院走去。
后院依山,建了一座基座挑高的阁楼,楼上的小室名叫“三省”。
他步步艰辛登上楼,虽然年迈,也依样在门边毕恭毕敬跪坐下来,朝屏风后望了望,本想说一句“天子崩了”,却不知怎么,忽然觉得倦意难挡,便靠着木墙睡了过去。
初春风寒,窦仁公在梦中,又回到了当初那间邸宅。
他十九岁,两位主人也是二十三四岁的模样,眉目英俊,气宇轩昂,神采风度摄人心魂。
治焯穿上皂衣,系上峭霜,关靖正坐在床头,问他:“你身负重伤,要往何处?”
治焯回视关靖一眼,淡淡笑了笑:“今日非洗沐,自然是往宫中。”
关靖摇了摇头:“你已效命一世,还不够么?”
“是么?已一世了啊……”
关靖站起身,把治焯身上的剑解下,放到案上,拉起治焯的手。
“他曾誉你我二人为 ‘充耳’,现如今,皇位易主,你我也该真正充耳不闻前朝事了。”
治焯微微一笑,道:“好。”
小窦默默守坐在门边,望着那两张迎着朝阳金光的面孔,渐渐模糊,消逝。
“父亲,您怎么又睡在此处?”一个声音唤醒了窦仁公,他睁开眼,他的嫡长子窦尚文正拿来一件厚实的长帔披到他身上,再到门边朝里二拜,唤了句“老先生”,端起食盒走进三省室中。
接着便听到漆木盒“哗啦”打翻的声音,窦尚文慌慌张张冲出来,手中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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