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整齐划一的呼喊声,立刻排山倒海般喧嚣回来。
湖上,起风了。
后宫中的花开了又谢,没有了时序。
为着赏心悦目的目的,所有的花序都经过精巧的安排。无论何时,宫苑中都有开得极盛的花朵。无论春夏秋冬,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一片姹紫嫣红的大好光景,仿佛这繁华这锦绣,永远不会消散。
但是反而言之,无论何时,也都有枯萎了的生命。
只是这些枯败的花草立刻就会被宫监移走,以免污了贵人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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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欢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见到阖闾。
问内监,内监只说:“大王忙于政务,其他的,奴婢们不知。”
他心下有些空落落的,又觉得自己的这种情绪,来得全无来由。
难道是习惯了么?
习惯了住在宫室内,习惯了被阖闾照看着,习惯了……
习惯了在一个男人的床上活下去?
承欢捻亮了烛,照着铜镜。
黄铜的镜面上,一个少年冷冷地笑。幽深的眸子里,收敛了情绪。
他抓住镜子,随手一挥,拍碎了案几上绘着竹枝花纹的陶器。
陶器的碎片抵在手心,用力刺下去,钝钝的痛。
承欢闭上眼睛。
这就对了。
不要忘记这个痛。不要麻木了自己。
他心里隐约有一丝悲哀。
需要用身体的痛来提醒自己,对阖闾的恨了么?
忽然传来门扉转动的轻微声音。
承欢猛然回头。
是伍子胥。
他只穿着薄薄的绢白色外衣,绣着同色的花纹,身上唯一的彩色是腰间乌金色与红色混织的枫叶图案腰带,站在那里,自有一种出奇宁静的气氛。
承欢一见到他,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情绪,就像晚霞看见火焰,明明都是那么的绚烂,偏偏自己没有它灿烂到了决绝的那一种绝对。一样是瞬间的彩色,却知道一个是黯然消沉,另一个,却是燃尽了才消逝。
伍子胥却对他很亲切。
他缓缓走进房间,连每一步的步伐都是优美而无懈可击的。
他直走到承欢面前,才微微一笑,说:“我可以坐下么?”
承欢茫然点头。
伍子胥坐下了,又抬目看他,先看他的眼,再看他的手。
承欢的手心,还瘀结着青紫色的血痕。
伍子胥微微皱眉,问:“何苦自残?”
他见承欢并不回答,只是攥紧了手,于是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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