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特别令牌、能够直越瓮城,又或打开对吴国来说至关重要的水门,才能在城门的内侧找到它。
——最初设计盘门的时候,主要的功用是针对外敌入侵而设,因此才有水门与陆门、内城和外城的区分。水门不开,外敌就无法从水路入侵;而从陆门进入,就会被围困在四面都是箭垛的瓮城中,被活活射杀。
这水牢可藏约二三十人,本意是为了战争时藏兵所用,在阖闾大城建造完成后,暂被用来关押人犯。不过,似乎也只用了一两次而已。因为以石为壁的内部过于狭小,而到了雨季,水流就会上涨,进入其中。
男子低头看了看已浸到踝骨的水流,抬手摘下了斗篷,现出黑得令人眼前一亮的头发,与金色的冠冕。
那代表了尊荣的王冠,即使在这么暗的地方,看起来依然熠熠生辉,也与这周围的环境,完全没有谐和感。
阖闾深黑色的眉紧紧锁着,依然低着头。水流迎着外面照射进来的光线,潺潺地流动,从他脚面上掠过去,以他的脚为轴心旋转着,逐渐濡湿了进去。
从脚底生起一阵微微的冷。
仿佛那浅浅的水面下,也有着深黑的漩涡,以柔软而不离不弃的力量,在引诱着他下沉。
良久,阖闾才抬起头来,看向房间的深处。
房间里很暗。
虽然如此,光线依然足以让他一眼便瞧见石壁上悬吊着的人影。
他愕了一愕,再定了定神,仔细看过去,猛然觉得一阵怒意,火一样地烧上头来,猎猎的疼。
那双手被嵌在黑铁的镣铐中,挂在石壁上的人,正是伍子胥。
他冲过去,到了伍子胥面前,伸手抓住他,狂喝:“谁干的?!”
对方的身躯紧绷如弓,阖闾的手一伸出去,正好搭在伍子胥腋下,他不胜悲哀地想起,这几乎是一个拥抱了。
是一个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过的拥抱。
承欢略略抬起了斗篷下的脸,淡漠地看着眼前一幕。
阖闾颤抖的脊背,毫无防范地呈现在他眼前。
他在斗篷底下活动了一下手指,却没有动,只看着阖闾抱住伍子胥,放开,再抱住,脸色凄惶,就淡淡地笑了笑。
阖闾探首捧着伍子胥的脸,只觉得一阵冰冷。他惊怒之下,又问:“谁把你锁起来的?!”
伍子胥闻声,轻微地动了动。
即使在如此微弱的光线中,阖闾依然能清晰地看到,他的眼睫毛以几乎不可见的角度颤动着,微微挣扎着开阖。那孱弱的姿态却带着让他泫然欲泣的冷漠感,终于,伍子胥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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