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在做梦。没记错的话,之前似乎同沈家夫人进行了一场苦战──当然了,其实被打的,自始至终只有我一个人──可是为何我现在居然好好地坐在这里?
抬头望一眼残破的老房子,可以肯定,这里决不是沈家大院,我从炕上跳下来,想要仔细观察一番,突然又有了咳嗽的冲动,掩嘴一阵猛咳,摊手一看,哎呦妈呀!整只手掌上都是血。
背後突然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道:“你受了重伤,最好乖乖地躺著别动。”
回头一看,老头背了个大箩筐,正从屋外踏进来,一面不忘拿眼瞪我,道:“我的药再好,自己不好好调养,伤也是恢复不了的。”
我噢一声,坐回炕头上去,屁股才著地,忽然想起什麽,一下又站了起来。
老头放下满箩筐的药材,回头看我:“怎麽了?”
“我没钱付你症疗费。”我说。
老头一愣,遂哈哈大笑:“上次沈老爷给的药费足够连你的伤一块儿治了。”
我这才安心躺回去,瞧著手掌上的鲜血,毫无预兆地记起头一回遇见沈金银的时候,他也是被我打得到处吐血,现在想想,一定很痛吧。我那时怎麽忍心下手那样重?
老头到药柜上捻了几贴药材到药壶里,正要往外头去,我随口问:“现在什麽时候了?”
老头答得不经意:“你睡了一天,现在是清晨。”罢了,踏前两步,再多加一句话来刺激我,说,“沈家公子今天成亲。”
我直到他走远了,这才回过头去,倒在炕头上低声抽泣。我想我的心脏一定是被沈夫人打碎化掉了,血水流得满胸膛都是,一股血腥气。
脑海里呈现的都是沈金银的脸。他骂人的样子,揍人的样子,还有贪财病发作时候不顾一切的样子。真是奇怪,我居然想不起来他到底有什麽好的地方,回忆里都是缺点,点点滴滴。
为什麽他真正不在身边的时候,我记不起任何一件大事,却唯独只思念一些微小的细节?
沈金银!可恶!沈金银!
都是我的错,为何当时不多坚持一下?哪怕只是再憋著说一句“我没事”,现在也不必在这里自怨自艾。我是白痴!我是傻瓜!
我拿拳头去锤地,眼泪和血水糊在一块儿,然後一只碗被苍老的手托著递到面前。我看一眼,埋下头去,闷声道:“我不饿。”脑袋便被人拍了一下。
老头说:“谁管你饿不饿?这是药!”
我於是靠墙坐好,咕噜咕噜往喉咙里灌汤药,那药苦得很,更增添我愤懑。
後来我在屋子里干躺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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