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就乏于调养,怕真是没法救的,也只能有一日拖一日罢了。但是,他内心中,似乎并不觉得这是件坏事。
事实上,后来当斋子上下知道并确认了之后,连谢台宴都没有办,就放他清净。若他心血来潮,也还是可以登台的,这在某种程度上来讲,也还是侧面妖化了夙瑛在筱郁斋的特殊度。
夙瑛,是第三天下午才醒了过来的。他一睁眼,就看到在床榻下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云萧然。他满眼的红丝中除却对他的担心和感动,什么杂质都没有。那一刻,夙瑛知道自己对于他的这种温柔完全就是愈挣扎,愈会陷的更深,更快。他没见过云萧然落泪,如今这个马上就要入弱冠的云萧然在他面前,一直是那样的包容他时好时坏的心情,也从来没有跟他抱怨过那些对他甩脸子的青伶们。虽然即使云萧然不提他也知道,但是总还是不同的。也就是那一日从床榻上醒来,才发现这个跟着自己这么些年的徒弟,早就不是那个初见的云萧然已然是一副俊俏的面容,因为练舞而宽厚的肩膀。以及让他难以抗拒的安心感,他寻了多年的安心感。在这个早就乱于常人所能理解和认知的戏中人生的世界里,还有如此的清泉,愿意源源不绝的温暖自己,甚至是,保护自己。
好像,过去的某一刻,谁保护谁,已经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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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瑛把目光从梅花上转开,才发现自己在发呆,莫名的想到这些旧日往事的时候,眼前的雪地里一直都站着一个人。从周边的积雪来看,他站在那里怕也是有段时辰了,撑着把粘骨伞,上面绘着些什么,他眼神不好,尤其是病了之后,已是看得不甚清楚。雪地里的反光也还没有清楚的让刚睡醒不久又发呆了很长时间的他知道伞下那人是谁,但是夙瑛却一点儿都不担心,因为那人带来的安心感,是独一无二的。再仔细一看,他手里貌似还抱着软软的什么东西,只是腰间的挂件,却是他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了。
“你,怎么来了。”今天晚上不该是全斋子上下给他办的弱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