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园子正中,是一方水潭,潭水清澈,与一溪流相连,溪水潺潺,水中窜着几尾游鱼。临水一个亭子,亭中坐了个人。
魏康原本还是副笑吟吟的模样,一抬头,正好与那人目光对上,脸色一僵,随机又极快地调整回来,仍是副笑脸,不过笑意已有了几分变化,至少我是不能从里面窥得几分真心的。
亭中那人一身玄袍,即便没有正襟危坐于龙座之上,底下亦无百官朝拜,一举一动仍是威风凛然,天生的九五至尊,就是往那儿一站,不怒不笑,就叫人甘于匍匐于他脚下。
那人也瞧着魏康,把眉毛慢慢地稍稍一挑,威风中也有几分不甘沉寂的侠气,似乎少年时同样曾仗剑江湖。
——好一个奇人。
魏康依旧一脸假笑,假得就是个痴子都看得出来他心中没有丝毫笑意,朝那人深深一拜。
无须他多说,我也知道这人是谁了。
当今圣上,古扬。
说起来,我也算是一国君上,见了他也断断没有我要拜他的道理,我便理所应当地站在原地,阿邙更没什么反应。
古扬先朝魏康抬一抬手,然后好像才看见我同阿邙一般,冲我二人一颔首,也没计较什么。
听魏康说,他同古扬也是有段“过去”,具体的他不多说,但听他语气也听得出当时是有多深刻,如今这二人,倒……真如同普通君臣一般,甚至还要更疏离几分。
这也难怪,当初的古扬是古将军,现在的古扬是万岁爷,谁有那个胆量敢说他能同那个至高之人比肩?
即便是魏康也不行,既然他选择了追随古扬而非让古扬追随,那么他便是一辈子的臣下,一辈子仰望着那个“君上”。
也难怪他二人一个个都那么副理所应当的模样,都到了这一步,还指望能翻起什么波浪?
不过倒有一点叫人好奇,魏康再位高权重也只是个将军,他一个将军何德何能能叫一国之君跑到他家后院里还一点儿风声不露?再怎么也该是他这个做将军的进宫吧。
我在这儿研究着他二人的表情,只怕还没到我想的那一步,情丝千缕,一时半会儿,恐怕还不到能一刀两断的时候。
一个威严,一个顺从,若抛开这君臣身份,也算得上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三十三)
【贰】
仿佛又是曾经。
魏府老爷大去不久,便有一群亲戚对着这一大块肥肉虎视眈眈。一个方弱冠的少年,哪里懂得什么治国持家之道?
似乎,当时愿意,也可能这么坚定地站在魏康身后的,只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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