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产损失约合三万二千贯。这都是臣的罪责,还请陛下处分。”
此番谢仲麟孤身回京,未见宗赫身影,褚云重已是隐约觉得不妙。此刻听谢仲麟一五一十的陈述了当时经过,他只觉劈空一个焦雷打在自己头顶,随即眼前一阵眩昏,只将手紧紧握住椅扶上的龙首,这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虽然他此刻心底已是绞痛难安,但眼前还有政务要议,还有这些内外臣工在看着自己。皇帝亦只能强忍着悲痛,手一虚扶命谢仲麟起身说话,极力让自己的语气不泄漏情绪。
“虽然江浦县受了灾,但如若下游受洪灾,经济损失何止百万。更不消说你还保住了下游数万条人命!你做的很对,朕非但没有处分,日后还要嘉奖表彰。”
“陛下……”谢仲麟抬头凝望着龙座之上的皇帝,看到他那黯淡无彩的瞳眸,看到他强忍的心痛,刹那间,心底柔软的如同融化的冰山。想要上前抱住他,想要温柔的安慰他,为什么自己要那么愚蠢,为什么自己眼睁睁看着他爱别人这么深?
正在褚云重心神纷乱的时候,坐在下首的河道总督王之勋,却不识时务的奏道:“陛下圣鉴,此事尚不可仅听谢宣奉一面之词,吏部尚书江屹东昨日收到江浦赵县令弹劾谢仲麟的奏章,还请陛下御览。”
说罢,他便从双手呈上一本红皮金边的奏本,由侍立在皇帝身边的卫临转递给了褚云重。
拿到奏本,还未看里头内容,皇帝便先冷笑一声道:“好鲜亮的奏本,赵良可真是阔气,辖下的县刚出了如此大事,他倒还只管拿过年贺章才用的红本子上书。看来,你面子不小。”这最后一句,却是说给谢仲麟听。
谢仲麟却不动声色的道:“回禀陛下,赵县令弹劾为臣用这大红奏本,倒并非是因为瞧得起在下,只怕是因为赵县令当时不在江浦衙门,而在府衙庆贺孙明府的五十大寿。他骤然听闻江浦出了事,怕是尚来不及回江浦,又急着要弹劾为臣,但府衙所用奏本制式与县衙不同,倒是这贺章之奏本,正好一式通用呢。”
褚云重与谢仲麟相处五年有余,岂听不出他话外之音。打开奏章一看,果然通篇含糊其词的避开了自己不在现场的事实,都是指责谢仲麟越俎代庖,自作主张干扰县治,又决策失误这才致使江浦县无辜受灾死伤人命之语。
褚云重看奏章向来是先极快的阅览一遍,再细细的一遍边看边想。二遍下来,他心中已是有了计较,便抚了抚涨痛的额头,将那弹章扔给谢仲麟,沉声道:“看来,这还是因为你平日办差有到处插手的毛病所致!这不,被别人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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