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虫鸣,声声入耳。
少绾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被套,白色的帷幔。一看便知道那不是她的床——这不是第一次了。
而墨渊,就睡在她身边。
她下意识地动了动身子,发现双手竟然被缚神锁捆了起来。
这,还是第一次。
她定神想了想。前些日子,墨渊每日夜里都会宿在她的章尾山凤霰殿,早上再起个大早赶回昆仑虚上早课。天下大定之后,墨渊一共提了一万四千七百九十六次亲;她一共把聘礼退了一万四千七百九十六次回去。着急的折颜替自己这个对女人一根筋的贤弟惋惜,只觉得如此拉锯下去也不是办法,便暗地里提点了他几次。后来墨渊总算是想通了,婚礼不过就是个名头,捞点实在的才是正经事。所以从那之后,他便干脆每夜都名正言顺,理直气壮地宿在了少绾的凤霰殿。
其实有时少绾也会心疼他早出晚归两头跑。但是,一族女君的担子,怎么也是沉过了墨渊这个和平时期里司战掌乐的教书先生。她于心有愧的时候,便会在夜里投桃报李地多配合他几次。这一招对于墨渊来讲,倒是颇为受用。
可如今,她究竟是犯了什么事,让这个一向能忍的温吞娘炮,昨夜里直接提剑冲入凤霰殿,将她扛回昆仑虚,还这么绑了起来……少绾蹙着眉想了半天……
哦!前些天里气温骤降,又遇到魔族百年一次的盛大祭祀要亲力亲为的操办,少绾忙到子时之后才回了寝屋。等候多时的墨渊,对她又是一顿床头床尾的折腾,夜里累到什么时候睡着的都忘记了。一觉差点睡过了祭祀吉时,奉行在门外好拍了一阵才将她叫醒。她只好将手边的女君朝服一批,便要梳洗出门。
谁知刚迈出一步,墨渊便拉了她的袖角,啰啰嗦嗦地一定要她添些衣服再走。她不听,甩开墨渊,结果这死娘炮一个定身诀给她定住了。楞是翻箱倒柜找了一件厚外袍给她披上,才解了诀放她走。
然后少绾就预料之中的,在七大魔君,各位魔族长老和万千魔族子民的众目睽睽之下,误了吉时……
少绾气急,墨渊却是一脸云淡风轻,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没有高半分地反问她,“吉时误了还能再推演下一个,你冻坏了我去哪里再找一个?”
少绾只觉得本来是一腔铁拳的怒火,出手却落在软绵绵的枕头上,浑身使不上力,心里还更憋屈。但她也知道墨渊的性子,是不会跟她针锋相对的大吵一架。少绾自觉没趣,只好躲回章尾山关起门来生闷气。
于是,墨渊就有好几天没能宿在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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