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扫视着她,从头到脚,“舒言?”
舒姓,是她在翱都里听也没听过的姓氏。她心想,这应该是些不入流的钢琴老师。
她仰着头走前,伸出手,”沉婉婉,师承莫云渊。”
熟知翱都钢琴界的人都知晓,钢琴界有三位着名的巨头在业内平分秋色:能奏且能作曲的秦岭森,炫技派的莫云渊与浪漫乐派的权淼淼。
程婉婉故以在舒言面前提起她师承名师,只是想用自身的优越感去轻视他人而已。纯属就是另类的挑衅。
秦舒文虽性子怯弱,但面对杀害过自己的凶手,自然也不会给对方好脸色看。
她机械式地挤出了四字,“久仰大名。”
鉴于她领教过程婉婉的不怀好意,她并不想再与此人有任何的肢体接触。是以,坚决不伸手回握。
程婉婉深感舒言的敌意,只能尴尬地收回那只晾在半空中的手。
她不甘示弱,下一秒又问,“舒小姐。你之前在哪家大学就读呢?”
秦舒文不由得抿唇,循着记忆思考,关于舒言的学历。
“我只考过几张专业文凭。”
言下之意,她并没读过大学。
程婉婉的语气蕴含着藐视的成分,“啊。原来。”她转过身,又问江寒,“你想学琴怎么不让我教你呢?”
江寒挑眉,看向难缠的程婉婉。他的太阳穴处突突跳动,神色凝重得一言难尽。
舒言见状,自是明白程婉婉那句问题背后的用意。
氛围瞬间压迫憋闷,她不太想继续逗留在病房,更不想让江寒左右为难。
她愣在原地,淡淡地语,“我只是来拿回我的保温壶,顺道来看看你恢复得如何。”
“不过见你精神好了许多,我也可以回去向可瑜交代了。”
江寒能听明秦舒文冷淡的拒意。但他却不知,她是在躲避他,还是看不得程婉婉的纠缠。
“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她拿过桌上的保温壶,匆匆地向江寒道别。
他不由地又唤了她,“舒言。”
神色中难免闪着一丝的失落之意,但仍旧对她露出淡然一笑,“谢谢你的粥。”
她微微点头,应了一声,悄然地转身离去。
窗外的余晖洒在明晃晃的病房,他看她离去的背影,也渐渐被拉长。
那句落日余晖后续的四字,也如似应了此时此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