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晋呈上的是一封北方的军情急报,年关将至,各州府都大肆采购,丰厚的钱粮辎重运输往来,仿佛是一块流动的肥肉,引来了饿狼一样的匈奴骑兵。
匈奴,以及与大殷朝相邻的北方各夷狄部落不断地进犯大殷朝边境,不仅官银被劫,许多民间商户的商队也缕缕被洗劫杀害。
这些夷狄部落骁勇善战,又居无定所,往往是洗劫了一批货物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在浩瀚的草原里,想要找到这些流寇一样的部落,着实是大海捞针。
“众卿有何想法?”成王在帝座上沉声问。
“依臣拙见,不若我朝多派军兵护卫辎重车队,以我天朝国威震慑流寇夷狄。”有大臣回复,成王点点头。
“刘大人所言臣不敢苟同!”那奏报的老臣话音未落,一侧兵部尚书便站了出来,高声道:
“草原辽阔,那些流寇神出鬼没防不胜防,依臣之见,此举耗费军力,恐怕收效甚微,如此被动应战倒不如先发制人以立声威。”兵部尚书看了一眼众臣,又道:“自古擒贼先擒王,依臣愚见,只要我朝出兵匈奴,匈奴战败,那些边境部落自然不敢再来犯我天朝声威。”
此话一出,立时引起朝堂上众臣热血沸腾附和连连。
朝廷上出兵的呼声响成一片,成王看着阮征,阮征立在一侧不说话,成王便也迟迟不做抉择。
是出兵还是护卫,众臣争得面红耳赤。
晨光微明的朝堂上,许公子穿着一件石青色绣了海龙缘仙鹤的朝服立在门旁一侧,双手交握,陇着袖口,默默地看着朝臣的争执,屋外的暖金色的阳光落在他白皙的面上,黑琉璃一样的眸子便微微眯起,透着猫一样的迷离。
阮征轻蹙眉峰听着众臣的辩驳。
前方战事反复,如今再加上夷狄来犯,大殷朝内忧外患多事之秋,让他怎能不忧心忡忡。
反观坐在帝座上的成王,眉目舒展面色温和,不疾不徐的看着满屋朝臣争执不下,便不时看看阮征,只等着阮征说一句是战是和。
眼看着烈日当空,转眼已经过了午时,阮征捏了捏酸痛的眉心,瞟了一眼一直静静立在门口的许公子,便道:
“许大人,你看此事当如何?”
许公子微微一愣,满面的诧异,便拱手施礼道:“臣愚钝,不敢妄言。”
阮征摆摆手,沉声道:“你直言便是。”
许公子看着阮征,众臣也心思一转。
许公子是阮征的人,这是满朝文武皆知的事,阮征让许公子说对策,那这对策则必然是阮征背后授意,众人心道他们在此争破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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