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一个小周天,额上渗出了汗,这才作罢。这门独门内功心法看似最平凡无用,但他机缘际会下得到,发觉每日修行,任凭体内功力再雄浑,也可转瞬抑制,令人觉察不到,能隐藏功力于无形。如今,因了身份特殊,这内功心法着实派上了用场。不到万不得已,他决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所具之功力。
抬起手来擦汗,一低头,发觉望山的紫袍下摆几乎被扯掉一半,索性撕了一通,弄成了短打的袍子,袖子却看着怪了。便又往胳膊上拢了拢,将长袖卷起来。
或许是认床,折腾到了后半夜,人还是毫无倦意。
结罗只好坐起来,从窗里的罅隙往外望,难得,摆出一副伤春悲秋的穷酸文人样。
望着望着,忍不住吟起长短句来:
“露堤平,烟墅杳。
乱碧萋萋,雨后江天晓。
独有庾郎年最少。
窣地春袍,嫩色宜相照。
接长亭,迷远道。
堪怨王孙,不记归期早。
落尽梨花春又了。
满地残阳,翠色和烟老。”
悠然把脖子一扬,沉默了片刻,又抖擞着精神接着吟道:“和烟老,燕檐翘,蹄声归去,虹影晨清晓……腾云歇,玉龙啸,眉间苍苔,江山无人笑。”
满腔豪情吟完,结罗一皱眉,又觉自己身居囹圄还拽文嚼字,实在是矫情得厉害。在心底自顾自鄙夷了几句,复而爬上床,决心非要把瞌睡虫塞进脑袋里不可
。
半刻有余,堪堪要入睡了,偏偏一阵凉风从脊梁上窜上来。
结罗打了个寒颤,却不看门口,仍旧面朝内,轻声打着呼噜。
“我知道你没睡,先生……起身与在下秉烛夜谈如何?”陌生的嗓音伴着风声过来,倒不显得突兀,就像是极适合出现在夜晚的冷清之音,不至于令人毛骨悚然,但也寒凉的有些恕?br />
对自来熟尤为反感的结罗动了动胳膊,脸也不转,道:“阁下半夜扰人清梦,当真是好兴致啊……我倒不知,有何事值得您与我这一介平民秉烛夜谈的?”
如泉水嘀嗒坠地的笑声,在屋子里播散开来。
结罗捂住耳朵,心道,快快,恶灵退散!
“原本,没想到请来的是先生。否则,在下晚饭过后就来打扰了,也是下人怠慢,迟迟未将先生身居此处之事告之在下,这不……急急赶来,厚着脸皮吵醒了先生……先生若是睡意酣然也就作罢了,既然先生深夜少眠,不若就与我畅谈一番吧。”这人说着,便拖着椅子靠到了床边。
分明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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