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劳什林子也不在话下,咱们来来回回几十年就靠这儿过活,若迷路了可不让人笑掉大牙。”
林之卿只好跟着笑笑,心里却一刻不敢放松,不断做些醒目的记号,惹来猎户嘲笑。
渐行渐远,猎户也收起说笑的心,聚精会神探路。
密林蔽天,树荫之间明明有条条光柱,却驱不散林中阴湿,只有大块光斑打在人身上,明明晃晃得耀眼。而那浓雾仍不见少,反而随林子深入更浓了些,不多时,连几步之内的人都看不清了,林之卿只觉身上衣衫都被雾气打湿,头发紧紧黏在脸上,十分不适。
猎户暗道不好,这林中虽然多雾,可在秋初爽朗时节并不常见如此场景,难道是遇到了瘴雾不成?幸好随身带了木炭等物,便教林之卿把木炭包在手巾中捂住口鼻。
林之卿虽然武功不错,可吸进这些雾气,也微微觉得胸口闷疼,猎户用绳索将几个人都连在一起,以免走失,更加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又行了半个时辰,林之卿晕眩之感更甚,眼前人影重叠成几个,晃来晃去,走起路来也觉得脚步虚浮,他正待出口呼叫,却无力气开口,继而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醒来时,林之卿头痛欲裂,待起身,也动弹不得。
他睁开眼,只见头顶是洋红色描金帐子,不知是天光还是烛火照进来,暧昧的红。眨眨眼,他才发觉身上不对劲,似是被脱光了衣裳,又密密实实地大字型被捆在了床上。头部以皮套固定,包裹着整个脑袋,只露出五官,连略微偏头也做不到。
他闭目,冷静回想自己晕倒前发生的事情,奈何只想起当时头晕目眩天旋地转,然后便想不起来了。隐约猜到自己所遇之事必定与那失踪案有关,林之卿反而淡定下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撞进来,岂有不好好探查一番的道理。
想到此处,林之卿定了定心神,张口想唤人,却发现自己张口竟然说不出话,喉咙中像被塞了什么,压住了舌根,整个舌头都僵直了,只能哎哎呀呀吐些不成调的声音。
纵使他修养极好,此时也忍不住在心中暗骂,狗娘养的。
青城的武功以清修为重,偏向道家,即便大多弟子并未出家求道,可也是清心寡欲地静修。林之卿是其中的佼佼者,自小的童子功不可忽视。
他使内劲挣扎几下,发觉那绳子十分柔韧,越挣扎陷入肉中越深,勒得生疼,便索性不管他,既来之则安之,吐纳几次后,运转周身气息,沉沉运功起来。
他默念《南华经》五遍后,听得有人声,忙睁眼,奈何不能转头,只能盯着头顶的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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