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白瓷瓶,仔细端详了一番。
什么也端详不出来。
我倒出一粒药丸来,凑到鼻子底下闻上一闻,也闻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问他:“你是病了吗?”
他缓缓张开眼睛,面无表情地上下打量了我几眼。然后他也不接话,只是又伸手拿过白瓷瓶,再倒出一粒药丸吞下,随即闭眼。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许久之后他第二次睁开双眸,看住我。
郑子佩说我长得像我母后。我母后据说当年也是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想必我长得也不会差。
所以我挺直身体,大大方方地让他看。
他俊美的脸终是浮起了些许表情。
他微蹙双眉,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没头没脑的一句。
“我特意千辛万苦来看你,”我没好气地道,“你以为我是什么?你吃几粒药闭一闭眼我就会消失不见了吗?”
他闻言却笑了,笑容疏朗,和夏风一样。
“谢谢你每天来看我。”他道,语气轻如细雪,好像是在跟自己说话,“今天的你,特别真实,一点也不像幻觉。”
即便是轻如最细最细的雪,我却觉得他的话好像是最沉最重的锤子,狠狠打在我的心上。
我顿时,心痛如绞。
于是我再一次伸出我的手,递到他的眼皮底下。
“我不是幻觉。”我对他道,“如果你不信,可以摸摸我。”
他却对我置若罔闻,反而举起白瓷瓶,眯起眼睛迎着阳光瞧。
“真是庸医啊。换的新药才吃两天就又不管用了啊。”他继续一个人自说自话地笑,“不仅不管用,反倒他开始对我讲的话有反应了。”
说到这里他抬头看着我,笑容撑到了极致,无端撑出来一朵让人心碎的花。
我难过得要命。
所以我一把抓过他的另一只手。
他的手冷得很。
“你有感受我的心在跳吗?”我捏紧了他的五根手指,低头,将它按在自己的胸口上,“没有人能幻觉出一个活人的心跳的。”
他的手指在我的掌心里努力张了张。我微微松手,他的手指得了自由,在我的胸口轻轻划过一个圈。
我想他应当是意识到我是真实的了。
我很高兴地重新抬起头来,看他。
然后,我愣住了。
只是我低头抬头的刹那,韶华流逝如水,足够所有花朵谢尽,足够他匿去所有的笑容,如寒冬一般阴冷地盯住我。
我呆呆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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