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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便是第二滴,第三滴,第四滴,只一瞬便春花烂漫。
我大惊,扑上铁栅叫道:“阮双,你怎么了?”
阮双沉默。
太傅却很平静地道:“你明知自己重病在身,决不能大怒大喜气血妄动,却仍旧拼着吐血寻找借口存心当众迁怒我,又知我好脾气,必然是遣散侍卫好言劝慰你……”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顿了顿,朝我瞥一眼。
然后他突然狠狠将阮双抵上铁栅,嘴里的语调却依旧悠如清风:“阮双,昨日宫内侍卫禀告,少缺一块行走令牌。你我既然联手过,你以为我会不知道你如今到底在谋划什么吗?”
说完这句他伸手,探入阮双的袖子和内襟,一寸又一寸地摸过去。
我看阮双似乎十分无力,完全没有了刚才甩太傅一巴掌的力道,只是倚在铁栅上任由太傅肆意摸弄,又见他嘴角出血不止,点点滴滴都蜿蜒染上了领口前襟。
我不由将手穿过铁栅。
我不管什么谋划什么令牌,我只听到太傅说他生了重病。可半个月前我请来大夫,却又看不出他究竟是什么病。
所以我想去碰他,看看他究竟好不好。
他察觉动静,斜侧了头,皱眉看我满是蚊虫肿块的手。
太傅却在这个时候停住。
“你没有私藏助他逃跑的令牌?”他的眼底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勾起薄唇冷笑,“那你刚才一番白费周折折腾到底是做什么?难道你和他待久了,自己做事也变得任性而为了吗?”
我听太傅不动声色指桑骂槐,心里十分不爽。
于是我收回手,出声道:“太傅,你是我的老师,我与你待的时间更久。”
太傅大概是刚才摸索用力了些,站在那里急促喘气,却依旧神色不变地迎上我的眼神。
“阮欢,”他微笑了一下,道,“你真是不适合做皇帝。被他谋算还能不计前仇恩情俱在。”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目光突然莫名黯淡一记,好像是往事旧风一瞬刮走映在他眼底的明亮焰朵。
我想了想,觉得这个谋算,与当年太傅谋算阮双,是大大不同的。
我刚想开口辩解,太傅已经恢复了怡然神色,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
“如果你不是任性而为……”他随即轻轻挑开阮双的领口,莞尔一笑,对阮双道,“难道是记恨我昨晚不够温柔所以才要今日报复我打我一巴掌吗?”
我觉得他明明是在说给我听。
他不仅说给我听,还故意拉开阮双的领口,将里面的一个牙印露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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