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头道:“你不要难过。我不是那个时候中的箭。”
我一呆。
然后我想到我们贴着墙壁的时候,他憔悴的脸色。
他果然接着道:“我在你看发簪的时候,就已经中箭了。所以后面再中不中箭,都无所谓了。”
我怔怔看着他。
秋阳又升高一些,晨曦变成了金色,他的面容沉浸其中,温润如煦风。
我伸手,满满抱住他。
他很安静地躺在我的怀里,伸手入袖口,掏出一个令牌来。
“你收好。”他道。
我以为这便是前几日太傅提及的什么京城侍卫丢失的令牌。可我定睛仔细一看,却是皱眉半愣。
这个令牌是翡翠雕成,上头镶嵌不少珠宝,富贵气十足,一点也不像京城侍卫用的行走令牌。
“阮双偷行走令牌,只是为了迷惑林献寒。”郑子佩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直接道,“林献寒昭告天下自己是慕容氏之后,所有仪度都恢复到了慕容朝的式样,那枚行走令牌也已经不再作数。而林献寒被阮双的举动所迷,只吩咐京城侍卫严查持以前行走令牌的人,我们才能如此轻松地逃脱。”
我想,他都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了,如何能算轻松逃脱?
我叹了一口气,将他手里的翡翠令牌接过来,对着花纹仔细瞧。
越瞧我越觉得不对劲。
“这不是新的行走令牌。”我抬头看他,严肃道,“这上头刻了龙,这是一枚天子特赐的令牌。”
他点点头:“你拿着它,哪里都能去……”
我觉得十分诡异,打断道:“太傅怎么会给你天子令牌?”
他艰难地摇了摇头。
“不是太傅给的?”我愕然。
他抬眼看了看天空,似乎陷入岁月往事。
过了一会儿,他又半垂眼睫咳出一口血,轻声道:“这是十三年前,慕容朝最后一位皇帝,慕容静霆赐给我的。”
我十分震惊,只觉这里步步算计,环环相扣。
“阮双当日联手太傅铲除异己,明白到时我必然会落入太傅之手。可他晓得你有慕容朝的天子令牌,又预料到太傅篡位的最后一步,必会认祖归宗改制慕容仪度,因此才迷惑太傅,再让你来救我吗?”
“是的,”他还在摸我的头发,“你很聪明。”
“可是,他又如何知道那大牢里有地道呢?”问到这里的时候我顿了一顿,又问了一个更紧要的问题,“慕容静霆当年,又为何要赐你天子令牌呢?”
他正在摸我头发的手止住,垂了眼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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