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到仍旧在笑的太傅眼皮底下。
十三年的血流成河,依旧铭心刻骨,随着阳光洒下,照成细土淡淡的乌紫色。
“这天下若是能给阮双,的确并无不妥。”他重复一遍太傅的话。
然后,他顿了一顿,面无表情地补上一句:“可是他却早已经死在这里了。”
我闻言一恸。
纵使我已猜到他是谁,可由他亲口承认,我心里头依旧十分难受。
太傅也止笑。
“你刚才说什么?”
慕容静霆一双眸子盯着眼前的土,眼底黑深而空洞:“我刚才说,你口中的最爱阮双,那个你宁愿自己毒发而亡也不愿意取他性命的阮双,十三年前就已经死在这片泥土里了。”
太傅猛地站直了身体。
“你是慕容……”他一把抓住慕容静霆的衣领,沉脸看住他。
然后他突然又松了神色,浅笑道:“阮双,我知你处心积虑要报复我,逼我杀你求活也罢了,如今还硬要把自己说成是你舅舅……”
纵使被抓住衣领,慕容静霆也没有看他,只是依旧低头,看住手里不断流走的细土。
他的漠然似乎刺激到了太傅什么,太傅突然发力,迫使他抬头。
“你不可能是慕容静霆……我当年怀疑过……”他道。
“你怀疑过我,所以你迫我写字……我不肯,你便挑断了我食指经脉……”慕容静霆平平淡淡地说,平平淡淡地将自己的右手食指举起,又平平淡淡地看住太傅。
食指底下伤痕诡异,一如大半年前在药铺里,他举起给我看的时候一样。
当时他神色哀婉,凄美眼睛满满全是无可奈何。
我看得出神。
他却又接着平平淡淡道:“我还怕你记起我的声音,因此我坚持十三年绝不开口说话……”
“我与慕容静霆只在殿试时遥遥见过一面。十三年过去,我如何还能记得他的声音?”太傅沉声接口道,“不过你当时容姿有变装聋作哑又不肯写字,我的确怀疑过你,所以我后来特意验了你的……”
说到这里他神色微微有些尴尬。
“你验了我的私处。”慕容静霆却不以为意,依旧平平淡淡地说。
太傅吸一口气,缓缓把头扭开。
“当日春日京郊,你我山涧里欢爱一场……我虽酒醉糊涂……却还是记得你那里的样子……绝不会错……”
秋叶飘落,太傅的眼神随之起伏,里头浅浅春意,宛如瞧见了二月杏絮飞扬。
“绝不会错……”慕容静霆茫然跟着重复一句,目光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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