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并不太清晰,只听到半句尚且沙哑的厉害。她刚要站起来,墨车忽的一口暗血喷出来,星星点点的混在雨水里,摇摇晃晃的软倒在她身边。
想起来了,一瞬间似噩梦惊醒,那感觉战栗异常,却带不起身体的任何感官。
扳指,毁了,只想教心底里那抹遥不可及的希望彻底覆灭,然后死灰里生出另外的生机来。
可惜不能。
有个影儿,在黑暗里晕着淡淡的白光越走越远。走着走着,却猝然回头,淡漠的眸子望着他,无奈的摆了摆手,将唇移向他耳畔。
〃别再跟着我了。”他说。音调里毫无起伏。
他摇摇头,倏尔抓住那人的衣摆,指节隔着薄薄的衣料抠紧手心,却忽地发现那人像雾一般散了,他惊出一身冷汗,抬头,却又见那人在前方不远处回头看他。
于是他紧行两步上前,再抓,再散,又抓,又散。反反复复十几次,那人却总在前方不远处回头看着他,淡漠的眸子罩过来,叫人全身发冷。
“墨宇。”他听见自己叫那人名字,但那人并未应他。
那人一转身,就是铺天盖地的绝望,他觉得他的气息从四面八法压过来,叫人无法喘息,叫人绝望,叫人欲罢不能。
抬起手,有什么东西正在流失,势不可挡,那背影越来越远,最后在无边黑暗里缩成一个小点。这隐隐叫人觉得,什么结束了,什么丢了,在心里生生剜出一块空洞,不大不小,却刚刚好不会流血,也不会结疤。
他坐下来,捧着这缺了一块的心脏,突然觉得很难看。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十指纤纤,此时却成了锋利的刃器。他从心上又抠掉一块,填在空洞里,没有填满。再抠一块,又填,又没填满。那空烙烙的小眼儿像个无底洞,被他左挖右填,好容易填上了,捧起一端详,那一颗肉球样的东西,早已斑驳不堪。
呵,他自嘲地笑笑,那笑容黏在脸上抹也抹不掉。
他不自在,可越不自在,嘴角的弧度越大。
钱荣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的墨车,细长的眉似蹙非蹙,明眸紧闭,两行水渍伸入鬓里,像是汩汩的温泉,叫人揩之不及。那嘴角却含着笑,泪流的越急,那笑意就越明显。
“老爷……”白胡子老大夫执了一张方子交与钱荣,他大致扫了两眼,便交于朱儿去煎药。
“老爷,公子这一口血吐得凶险,却也并非全无所得。”
“怎讲?”钱荣挑了眉梢,转过头来。
“是…公子本有些郁积,这次,怕是要揭开了。不管好与不好,这从根处动摇了,一旦挺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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