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听到一遍我就睁开眼睛,良久无话,一颗心又搁回原处。
“我带你去找墨宇,听见了么?你不总是说要觅故人么,还画在那画里。”钱荣贴着墨车的耳边轻说。
是墨宇。长睫抖了抖,似还有些挣扎,在黑暗的甜香里浸淫的太久,那明晃晃的白日,并不是他醒来的理由。尽力拉开一道缝隙,而后笃定地缓缓睁开,并没有看到要见的人。
“呀,公子醒了!”朱儿一下跳起来,喜极而泣。钱荣却像知道他一定会醒来一样,浅浅的笑了笑,那笑里有几分苦涩。
“去叫大夫来。”钱荣又将墨车向怀抱深处匝了匝,对朱儿说,十指轻轻摩挲墨车的侧脸,那颜色苍白的让人心疼,于是眼里便也是浓的化不开的心疼。
未曾等到老大夫来便又昏睡过去,浑身的力气一瞬便又被抽光,墨车只得继续闭上眼睛,反正再睁开,多的也是他看过的东西,熟悉之后,反而不太真实。
“养着吧……”墨车半梦半醒间只听到这么半句,只是朱儿的喜悦瞒不了人。又回来了啊,什么墨宇,是假的吧。
又是睡睡醒醒浑浑噩噩的生活,从春暖一直到秋凉,墨车日日无神,以前的事都记起来了,却不敢提起。
一切重入脑海,他是墨车,又不是。墨宇养了他十年,所有温存,只因有朝一日,用他悄无声息的,换走那颗真正的珠子。他是椟,不是珠,或者连这椟,都是假的,却假的叫人不得不相信。那钱荣呢?他不相信两个人会相似到如此地步,纵是如此,他们相处了十年,怎么还会认不出来。
十年,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都成了习惯,他以为自己永远不会认错墨宇,事至此时,他还没想过也许日后,他会自行嘲笑自己的浅薄。
钱荣又开始日日都来,有时抱了可爱的儿女陪他,却什么都不问,一如既往,他亦什么都不说。这个人的温存,又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真为了谁?假又为了谁?
七月初七,是钱荣三十岁生辰,三十而立,是个重要日子。他是个被藏在后园儿的人,自然而然的抱病不出。
是夜,钱府里张灯结彩,红灯高悬,映出一派滥滥风情。墨车似乎沾了些喜气,有了点儿精神,正立在案前做一幅白描观音,画不大,却断断续续画了十来天,因为身子不适合久站。香炉里添了瑞脑,袅袅生烟,用以驱散这一屋的药味儿。墨车自身也持了异香,幽幽散自体内,三方拉锯,抵抗牵扯,倒弄的屋里奇香缭绕,不属于任何一方。
松墨含香,桐墨如油,白玉镇纸下的宣纸安静平展。墨车细眉一挑,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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