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虽然不甚贵重,却也是咱们的一片心意。”
先不说那日墨蝉冷哼一声转身离去时是怎么样的心情,却说八月初六过生辰时,照例关了大门没做生意,一众女孩子嘻嘻哈哈地过来给她拜寿。午后是赏菊吃酒,夜里自然会有相好的情人过来陪她。这一年,墨蝉已是二十九岁,女人家最最复杂伤怀的年头——说不好吧,磕磕绊绊地总算挣出一条活路;说好吧,眼看着年华老去,徒留伤悲。面前一群小姑娘,最多的就是二十出头的年纪,摔碎一支簪子就当天要塌下来,哪能懂得她内心的忧虑。于是她收起那些颓唐心思,一心只与那些姑娘们逗趣。
绿烟瞅见机会,郑而重之的捧上一只小小的盒子,乌木填漆,上面彩贝镶嵌,正是墨蝉最喜爱的蝴蝶穿花图案。揭开盖子,满满的一盒胭脂,略显深沉的玫瑰红色,若有若无的似兰花又似牡丹的香味,那是一抹醉人的红,一抹难忘的香。
第 110 章
秋日天晴,午后的阳光是炫目的金色,四周都是将开的桂花,墨蝉坐在后院的亭子里,手里拿着那盒胭脂,粲然一笑,别有一番成熟风韵。可惜杜雨时自然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也看不见湛蓝天空之下,怀玉阁里难得的欢快场景,只听到叽叽喳喳的嬉笑声间,墨蝉的声音少有的温和婉约,说:“好精致的东西,难得你们费心了。”
杜雨时与绿烟两人一共只送了墨蝉这么一件礼物,也并没有解释这是自己亲手做的,墨蝉却一点嫌弃的意思也没有,笑声很是高兴。于是杜雨时也跟着微笑起来。调脂弄粉本来就是他的兴趣,过往配出新的香粉,只是自己想象其感觉,接着就卖给了含烟坊,销得好些就是好,销得少些大约就是不大好,除此再没有别的回馈;最近总是听到身边的人最直接的称赞或是评价,对于他来讲,真是从未有过的快慰。只可惜自己只能闻到香味,并不能看见最终脂粉擦在女孩子们脸上的样,人生莫大的憾事。
转眼就是中秋,又是花街柳巷最不喜欢的日子。平日里再热火的情人,这时也是要回家的,不陪妻妾也要陪子女,不陪子女也要陪父母。于是显出这差别来,内人与外人到底是不同,再怎么天真的到了这时候也终于要寒心。幸得中秋不比年关,清静只不过三四天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