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去。外面是茫茫的夜,新年之际,四处有隐隐的鞭炮声,似乎人人都是和和乐乐的,唯独他一人凄凉寂寞。他漫无目的地没走多远,脑里一阵阵地眩晕,腿脚也沉重无力,就在路边一丛树后坐了下来。风被厚实的树干挡住,一开始还没有多难受,可不知过了多久,竟然下起雪来,无处躲避,只能又回到白水庄里,在自己的书房里坐下来。
酒意退了下去,又在外面吹了半夜的冷风,他渐渐冷静下来,越来越觉得杜雨时没有错,是自己错了。
第 115 章
其实杜雨时从小性格倔强,既然说了想去中都,就肯定是考虑过后已经下了决心,光凭劝说很难让他改变主意。即便如此,也该耐着性子跟他好言好语才是。他与自己十多年的交情,对自己应该还是非常不舍的,说不定自己磨得久了,他一时心软,就留了下来。到时候再慢慢动之以情,也许能够让他接受自己的心意。可是自己冲动之下,言辞粗鄙,定然吓着了他,以他的性子,说不定大大地伤了自尊,更不可能理解自己。
吴明瞬思来想去,越来越懊悔,却又拉不下脸再去杜雨时房里找他,总是犹豫。突然听到前院传来几声鸡鸣,才发现那支凄惶了整晚的蜡烛已是奄奄将熄,而天也蒙蒙亮了。
吴明瞬想道:昨晚他想必也是心神激荡,到了这会儿大概是困得睡着了吧,我只去窗口望望,他若睡得安稳,我心里也好受些,他若还没睡,我该当好好跟他赔礼。
如此想着,就站来强撑着疲惫的身躯往杜雨时房里走去。走到门口,就已经心惊,那扇门大敞着,竟似整晚都没有合上,不但门,连窗扇都被昨夜的大风刮开了好几扇。战战兢兢地走进去,只见满屋混乱,却不见了杜雨时的踪影,床上被褥凌乱,还沾着从杜雨时手上滴下的血迹。吴明瞬的一颗心骤然狂跳起来,胸前重压,几乎要喘不过气来。拉开床边的一个小柜子,平常放在里面的杜雨时的一些随身零碎东西也不见了。
吴明瞬性格冷静理智,这时却完全慌乱起来,在屋子团团地直兜圈子,就好像能把杜雨时从哪个隐蔽的角落里找出来。这自然是徒劳,于是他冲了出去,在一重又一重的院子里到处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