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半,少年郎变化最大,看门的阿鲁这便没认出来,照例要他留身份交份子钱,幸亏旁边阿祥机灵,任晖只一横眼,他便认出是自家少爷。“少爷息怒,阿鲁年纪见长脑子可没长,何况这日子委实久了点。少爷今儿个来看场子,是要找沈少爷还是单为耍子?”
听得沈约没走,任晖精神一振,也不急著进门了。觉得阿祥的问法有趣,便反问道:“要找沈少爷如何?要玩乐又如何?”“要找沈公子的话,阿祥就直接带少爷去永丰厅,要玩耍的话,得看少爷喜欢什麽。”阿祥心头紧张,手心出汗,说话也不利索了。他晓得这位少爷年纪虽幼却位高权重,在家里说话极有分量,若能得他提拔,飞黄腾达只是时间问题。
“你们有什麽?”
阿祥又是一怔,不假思索地答道:“从比大小到流水牌九,别处有的赌法楼子里都有。”
“沈约玩的是什麽?”
阿祥微一犹豫,似乎难以启齿,“比大小。”
任晖几乎没笑出声来,依沈约的智商,这恐怕也是唯一一个他能理解规则的玩法了。“成,永丰厅是吧,我自己去找他。”说罢长身一闪,已进到楼内。
“你说少爷记住我名字没?”阿祥捅捅阿鲁,“瞧你刚才那熊样儿,还冲人少爷叫‘名字,一两二份子钱’,也不怕丢人。”“你鬼叫什麽,我犯浑不正好便宜了你个脓包吗?马屁拍得倒是尽心,真恨不得连屁股纸也递上去了。”“滚,有你这麽说话的吗?少爷便是掉根头发下来也比你的小命矜贵。”阿鲁刚想反驳,却发现阿祥已把少爷这面大大的盾牌立在身前,他性子愚钝,不擅和人说嘴,努努嘴算是认输。他沈默半晌,呐呐道:“说来也怪,你说少爷明明是自家的少爷,为啥平时不常来楼子里耍?”“掌嘴!”阿祥憋了声音低叫,狠狠敲了阿鲁一栗子,“忘了二爷怎麽交待的了?”阿鲁这才想起家中规矩,赶忙噤声,只在心里纳闷儿,你说俺和少爷,到底谁更傻呢?
飞雪楼是老字号,当初建楼时未曾想到会有今日局面,是以楼子本身并不如何宽敞,年前翻修了一次,却也只将楼梯加宽,阳台做大,又买下了两侧的商号,楼与楼间以回廊相连,中间的这间老楼依然保持了数十年前的风貌,简言之就是昏暗狭仄──当然,是在未点烛之前,一旦那几十根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