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平素沈稳镇静的脸上全是冷汗,面色青白,额上青筋暴起,疼得在被子地下直抽,叶云慧一边拿著手巾替他拭汗,一边担忧地看向儿子。他不说话,轻轻拿起床边白色瓷盘上的黑色小箭,收到了怀中。
“不会中毒也小心些。”叶云慧淡淡嗔怪,但她太了解儿子固执,也就由他去了。
沈约对父亲躬身行礼,准备回房,身後却传来父亲声音:“你协律郎的帽子还没撤,不过明儿个恐怕会先调你到工部,公主很快会被送到喀尔喀,这事儿算解决了,但你自个儿也注意些。”
“是。”沈约态度恭谨,握过箭的手却灼烧般烫起来,自己骄横无状,仗著父亲的庇护任意行事,所以才让一宁受伤,不会了,再不会有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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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巷之隔。
任老爷子摩挲著那管三指宽的箭筒,平和道:“不用查了。”
为什麽?任晖没有问出口,任氏军法立家,任老爷子就是一军统帅,小辈们无论儿孙都只是将领。
军旅之中,只要服从,无需理由。
更何况,任晖是何等聪明样人,立马就明白了其中关窍。
但他还是问了出来。
他问爷爷,为什麽?
为什麽任家要做出这等几近谋逆的事来?
任老爷子半靠在床头,边上站著自己最亲的孙子,那颗干枯皴裂的心忽然变得有些沈重,压得他有点喘不过气,任晖忙抚著爷爷的背给他顺气,任老爷子摆摆手,拒绝了孙子的好意。“晖儿”,他黄浊的眼里全是疲惫,“爷爷撑不久了。”
任晖心里一酸,眼底涌起一股热意。他不是个软弱的人,这些年在军中更是磨砺出铁血性情,纵使如今病重的是父亲,他也未必如此伤心。可他是病床上的这位老人一手带大,小一辈中,只有他一人箭法是爷爷亲授。他握著老人枯瘦的手,心里难过已极,但他知道,今晚爷爷既然留下自己,又让自己知道了这麽大一件事,一定是有所嘱咐,他打定主意,除了叛国,其他任何命令都照做不误。
任老爷子如何看不出他心中所想,疲倦一笑,“傻孩子,爷爷只是想给你讲个故事,很久以前的故事。”
任晖点点头,他虽然不知爷爷要讲什麽,但放在此刻说出来,必然是极重要之事。老爷子缓缓道:“你和沈家的孩子这般要好,大概却不知道,二十年前,你父亲和他父亲也很要好的。”看著任晖惊异的面色,老爷子一面咳嗽一面道:“不知道也不奇怪,那孩子自己,想必也是不知道的。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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