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些、更圆一些,也更红豔一些。在几乎呈血色的朝阳与天边暗紫色云光的映照下,一座全由巨石砌成的雄关,就这样突兀地出现在大地边缘,炫耀著应国强盛的国力与军队,震慑著更西北草原上的那些不同肤色的民族。
他终於到了,应国北疆重地,任氏一族称雄世间的根本,定远城。
任家这一代族长任炜长的封号,便由此城名而来。
他只觉心旌摇荡,竟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
是太美!也太雄壮!
此时是七月中旬,正是应国一年内最热的时节,可在这太阳尚未完全升起的定远城外,北风苍凉,猎猎如刀,冷峭地慑人心魄。
一宁著迷地望著进出城门的支支驼队,和戍守城外训练的军士。男儿在世,能驰骋疆场快意恩仇,即便马革裹尸埋骨异乡,又复何憾!
他一生跟随少爷,自出生後从未有过独自出行的时候,最远不过陪同少爷夫人回江南省亲。可此时,这清晨边陲雄关的雄壮景象,竟又激荡起他内心深处被压制已久的热血。
早在他出生之前便已铸就的,铭刻在骨血中的强悍热血。
他的生父是反抗强权为民请命的铁血孤臣,他的养父是肝胆磊落千里突杀的奇才儒将,他本不该躲在谁身後做一个无声无形的影子,甚至连身份也不存在!
他的身体里,生来就有冒险和建功的渴望。
一宁从不愿想这些。父亲给了他生命,沈家又给了他一次,他原本已想这麽埋没一生。安生与他最大的用处不就在此吗?少爷身後的两只手,一只掌武,一只掌文,一只在明,一只在暗。他替少爷策划一些他不擅长的阴谋,做一些安生不拿手的事。
比如在少爷心情低落的时候给予安慰,比如上飞雪楼庞大的地宫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