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沈约这两年历经风霜,颇有憔悴,黑了不说,瘦得眼睛也凹下去了。倒是他,仗著沈家流水似地往大堤里灌银子,把济宁一带治得是海晏河清不说,还吃胖了一圈,安生打趣他掉到河里都不用担心。“京里这两年可不怎麽太平。”
沈约装模作样地叹口气,“是啊,廖相爷的日子不好过呢,眼看著一场大丰收,咱要是跑快点儿,说不定还能啄点碎谷子吃。”
米老头啧啧感叹:“不想杀人的杀人,无心救人的救人,这世道哟。” 他说的却是沿江百姓为沈约立生祠的事情,沈约一窒,笑骂,“老不正经的,别给我找茬子,没的让御史台参我一本。”
米老头闻言大笑,共事两年,他早领会到那位清廉刚直的林中丞与沈小胖关系不平凡,今天不过借机满足一下好奇心罢了。
“替老头儿向晖少爷问好。”
“一定的”,说到这个沈约就有些怵,连忙补了一句,“没被他打死的话。”
“哈哈,我倒是听说晖少爷这两年和睿王爷处得不错。”
“是啊,这王公俩没大没小,听说还开了片地一起种菜呢。”沈约一脸阴郁,语带讥讽。任晖变卖地产和御赐之物修大堤的事儿果然没瞒下来,任老头奸猾至极,先发制人主动上书请罪,皇上约莫是发现这臣子人品太好,会打仗不说,难得的是关心民生不计私利,高兴坏了,面子上下旨随便斥责了两句,实际里田地音量爵位又大肆赏赐了一番,又钦赐“安和公府”一座,就在睿王府之侧,连匾额都御笔亲题了送过去,面子可大著呢。
“好好两个人,这又怄的什麽气。”米老头失笑,“上车上车,回去兄弟俩喝个烂醉如泥,包管啥事没有。”
沈约无语地望向这位名义上的下属兼官场上的师傅,满心怜悯地想,老头真是在工地上待多了,亏当初也是个举人,现在已经沦落到个工头们墙根底下一块大肉泯恩仇了。
“老头啊,年纪大了,也注意些,别什麽荤的都敢往肚里塞。”他还指著在工部留几个心腹呢,米老头可别学哪个几百年前的大诗人活活撑死了才是。
“放心,老头儿的胃口好的不像话。”米老头哼了一声,坚拒沈约和夫人共同催逼的养生计划。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老头拍著沈约的肩膀,回头往身後的济宁城望去,“时候不早了,夫人还等著我回家吃饭。将来……如果真有什麽大麻烦,记得找我。”多亏了他那逃家的宝贝儿子,米老头对大应的交通路线可不是一般的有心得。
而且他有种很强烈的预感,总有那麽一天,沈约就得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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