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上烛火,又从床後拖出尿壶,掀开锦被,非常顺手地去扒任晖裤子。“别!”任晖难得惊慌,“我又不是残废,干什麽呢你?”沈约白了他一眼,笑骂:“你当你第一天晕呢,装什麽小娘们。”说著促狭一笑,“那时候你扒我衣服可痛快得很啊。”t
任晖也笑了,轻斥道:“没见过你这麽会记仇的。”他估量著这几天也是被沈约伺候的,再矜持好像有点多余,也就放松了下来,由著沈约摆弄,只是面上却依旧忍不住一阵暗红。沈约替他整理干净,重新给他盖好被子,又拿起他枕上毛巾,端起桌上黄铜面盆,喜孜孜地道:“等下,我去给你找点东西来吃。”任晖点头应了,沈约轻手轻脚地转身走了出去,刚出门又探了个脑袋回来,笑道:“别乱动!”
沈约再回来时唬惊了任晖一跳,只见他左手一只冒著热气的面盆,右臂弯里抱了只锅,手里还抓了个托盘,上面搁著药盅和碗筷。“你当养猪呢?我哪吃的了那麽多。”任晖笑道。沈约也不理他,笑嘻嘻地把东西搁到桌上,拧了面巾给他擦了把脸,又解开任晖手上布带,把他扶著坐起来,塞了几个枕头到他背後,把药盅递给他,随即扯了个绣墩坐到床边,“赶紧喝,喝完吃饭。”
药汁温烫,刚好入口,任晖三两口喝干了,将盅子递还沈约,笑道:“我有种不孝子开窍了的错觉。”沈约瞪他一眼,“当小弟就很便宜你了,少给自己长辈分。”说著接过药盅,又从锅里盛了碗青菜稀粥,拿调羹舀了,又吹了一吹。任晖皱眉道:“我自己能吃。”沈约把调羹伸到任晖嘴边,没好气地骂道:“这刚出锅的好吧?猪皮都能烫起泡,一会儿你褪层皮可别怪我。”任晖听他说得有理,只得不情不愿地咽下去。沈约见他吞咽时明显有痛楚之色,心头一股暗火就往上直窜,低低哼了一声,“被那种小人暗算,真是白痴一个。”虽是稀粥,到底不是水,任晖有些困难地咽下去,感觉胸口十七八根骨头一起痛了起来,不禁哀叫道:“那个天杀的王八蛋到底打断了我几根骨头?”
“不算右腿膝盖,十一根。”沈约扯出一个假笑,“全都断得很彻底,肺肝脾脏戳得一塌糊涂,你能留下一条小命真该庆幸。”任晖摸摸胸口,神色黯淡了几分,“他死了?”
“死得不能再死。”沈约冷笑道:“他也该庆幸才是。”说起霍山沈约便咬牙切齿,简直恨不能将尸体抓回来还个魂搁在牙齿中间再往碎里来回磨三遍。任晖沈默半晌,“霍山为人端严,本不是这样的??”“够了”,沈约冷冷打断他,“你要表现下高尚的同情心和愧疚感,不好意思,晚了,少爷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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