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何况这事本就是他不对,盟鸥等了这麽些年,报复他一下也应该的。”沈约这才想起来任晖也是个以牙还牙半点亏不肯吃的主,笑道:“海路就比你君子多了,险些扒了我皮。”“那是自然。”任晖道:“两边都是混蛋,就应该一人一百大板──你把海路送出京了?”沈约摇头,“他自己走的,我也不知他去哪了。豆哥儿是我给送出去的,现在人在南澧。”“南澧?”“用的还是你准备的邮路。”沈约微微一叹,“这就叫救人者自救,当初若不是你存著这个善心,又把通讯方式告诉了豆哥儿,她要走州府官道的话,便要慢得多了。”
“可还是没能救得了你爹娘。”任晖黯然道。沈约也不说话,任晖都住到沈家来了,沈约又戴著孝,这消息自是瞒不过他,然而自他知道之後,这还是两人第一次提及这一问题。“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沈约放下碗,勉强一笑,“这是豆哥儿告诉我的,我觉得很有道理,万般都是命,半点不由人。不说这些了,你还记得晴弓吗?”“当然。”任晖挑眉,“这两年她常常到我府里来弹琴唱曲的。”沈约摇头叹道:“真不知女人们都是怎麽想的,她居然跑出京找海路去了。”
任晖沈默半晌,微笑道:“冤孽,总是一个要追时一个要跑。”沈约一扬眉,“那敢情好,你现在可跑不了了。”“谁说的?”任晖笑道:“我要走时,你难道还拦得住不成?”“哈哈,你在我家住了这麽多天,早就满城风雨了好吧?”“那说的也是我被赶出家门一事。”任晖哼道,忽地又想到什麽,“安仁──”“嗯?”“我现在忽然有些明白父亲的想法了。”“怎麽说?”沈约明显不太愿意提起任炜长其人,语气生硬了些。任晖也不在意,握住他的手道:“就像我们俩一定要在开战前安置好豆哥儿一样,爹说不定不是想惩罚我,而是不希望我此次参与维茨一战。”
“无论是你母亲为我所伤,还是我死在她的手上,都会变成不能消泯的仇恨,那我们就真的再也不能相见了。”
沈约默然,思索片刻後道:“也不尽然,我想他还是以你的性命为重。他放不下任家的使命,却也想为家族留下血脉。”任晖面色一凝,“你是说?”沈约心中叹息,情知再瞒不下去,“你爹已经领兵开赴定远了,而且你二叔三叔一个都不在宅子里。任氏族人大多已暗中迁出京城,此去恐怕也不会再回来。”
任晖一下坐直了,攥紧沈约的手,面色凝重,“带我去定远。”沈约吃痛,面上却不动声色,只伸手重新调了调夹板位置,摇头道:“不成。还得再等几日,宫里那边也得有个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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