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少了赌场银号,闲逛的游人也未免懒散些,看来虽然繁忙,不过消磨时间罢了。
正所谓无事忙耳。
自从在这杭州城住下,沈约每日里的活动不过那麽几项,吃饭睡觉除外,便是绕著西湖与清河坊散步。他如今武功尽废,便如普通人无异,权当是强身健体了。当然,这里也有他隐隐的盼望,任晖行走不便,自是不能开武馆打把式,他一生所长不过文武两道,既然不能卖武,便只有开学堂或是卖字了。只是他一年前便将这清河坊从头至尾的每家字画铺子细细寻过,再没找到一个身形略似的人,倒是无心插柳,贱价淘得了一幅董源的雪林山水和两张蔡襄真迹,挂在书房里倒也好看。
随缘吧,反正这日子还长著。沈约笑笑,走出一间店铺,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店铺外头挂著的琳琅满目的字画,依稀看见什麽东西有点眼熟。沈约没在意,只道是词句相熟,走了几步又觉著不对劲,赶忙掉头回去细看,这一看沈约便呆在了当场──
昔我别楚月,雪月浴血天。
今君客吴阪,春色缥春泉。
乡念一邅回。白发生俄顷。
参商遥梦久,相期竟悠哉。
这,这是他自己的字啊!沈约越看越糊涂,尤其是“白发”二字,端凝清远,沈字的精髓淋漓尽致,虽说沈字遍行天下,可这顿笔收笔便和他亲手写出的无异,除非父亲再生,否则还有谁能写出这──想到此处,沈约冲进铺子里,一把抓住老板,“外面那副字是谁的?”“哪一幅?”老板听得糊涂,“我这这麽多字呢,客官您要哪一幅?”“没落款的那副,昔我别楚月。”“哦”,老板恍然大悟,“那个啊,是一对夫妻放在我这儿代卖的。”“夫妻?”沈约大为失望,看来大概是某个落榜的秀才在绿橙楼买了拓本练的。他犹不死心,“那丈夫可是个断腿的公子?”老板皱起眉头,语气有些不快,“什麽断腿?小夫妻都是画一般的人物,那公子最多不过三十出头,玉树临风著呢!”“是吗?”沈约微微叹息,看来是一场空欢喜,向老板道了个谢,转身准备离开,那边老板仍在絮絮叨叨,“什麽断腿不断腿的,那小娘子可是我这辈子都没见过的美人呢,雪白裙子碧玉簪子,就跟那天上的仙女儿似的??”
沈约心念一动,转身问道:“碧玉簪子?什麽样的碧玉簪子?”老板比划著道:“这麽长,通体碧绿,那水色真叫一个漂亮。不是老头子吹啊,我昔年也是卖过几年玉的,那麽好的簪子,没个千儿八百两,绝对买不到手。一看就是败落的世家子弟哦??”是了,是晴弓!那公子自然是海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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