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房前庭里的假山,她们让四喜一个人全部清洗了,还不许别人帮忙。”
陈玉儿虽然知道那片假山群广大,但她一个手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哪里知道打扫这么大一片地方需要的时间力气,也不怎么惊讶,只是有些心头发堵,又不懂得怎么去骂人发泄,轻咬着下唇没有说话。
兰儿也是个自小深闺里面长大的,也不会骂人,只是连续说了几句:“整不动我们屋里了便去找四喜撒气,心真是不好!也不怕遭了报应。四喜真可怜,小姐,不能让他也来院里做事么?”
陈玉儿叹道:“说什么傻话,四喜一个大男人,怎好到院里来,这里可不是陈府了。唉,也不知四喜吃饭了没有,你送些糕点去给他,莫让他饿着了。”“是。”
日头正高照着,四喜满头大汗的从一座假山上跳下来,将抹布丢到石头上挂着,满是污水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憨笑着说:“这个……”
一个年轻婢女看他憨傻的样子,不禁掩口一笑。她虽不怎么算漂亮,但这欲语还休的掩面一笑还是让四喜心头跳了一下,赶紧低下头。
婢女将手中的食盒递过来,轻声道:“李管事那边凶得很,便是柳管家也不好说什么。你且先忍忍吧。这是我偷拿出来的饭食,先给你吃。”
四喜接过食盒,心头感动,连连说了好几声“多谢”;那婢女笑着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四喜转身走到放水盆的地方,又开始伤脑筋:这哪吃得下呢?——李管事放了话来,这些山石没有清洗完前四喜不能离开,自然不能回房去吃饭。四喜本做好饿肚的打算,谁知竟然接二连三的来了数个认识不认识的婢女送了东西过来,四喜本来就是个不会拒绝的人,再加上别人冒着得罪二夫人的危险送吃食来,他早就感动得不行了,哪里会去拒绝,皆一一收下,于是休息的地方五颜六色的食盒摆成了一排,看得他直发愁。
到了午夜时分,连续干了近十个时辰的四喜从一座假山上爬下来时,立即站立不稳摔在地上。整个柳府早就陷入沉睡了,除了挂在旁边亭台上闪烁的气死风灯,就只有漫天星光还在动。四喜横在地上喘了会气,挣扎着爬起来走到荷塘边,脱下早就被汗水湿透的衣裳,以手捧水洗了把脸,靠在池塘边石头上打算歇息一下便回房休息,谁料习习凉风一吹,疲累至极的他居然就这么沉沉地睡去。
又过了好一阵,柳府大门口守夜的护院都迷瞪了一觉了,府城巷西边街头行来了一列小轿,脚步声惊醒了护院们的好梦,几个护院立即跳起来,其中一个上前几步迎接。轿子到了府门口停了,柳晋掀帘走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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