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钱,命他去后堂领二十棍家法。”
那家人颤声道:“是。”
卫夫侧眼看了下柳晋,跟随这位公子爷近六年,仍是难以捉摸透他的想法。
柳晋挥退那下人,转首对卫夫道:“午间那事,多是你我商谈,文宾和敬父并未多说,不如去看看他二人有何新想法。”卫夫浅笑道:“甚好。”
宫氏嫁入柳府已有四年,其家底厚实,平日多施恩惠,柳府上下不乏其耳目,柳晋的话很快传到她耳中,气得立即摔了手边茶碗。李管事跪到地上哭诉道:“夫人,您要为我做主啊,我一家老小指着我这点月钱度日,这便给他扣了几个月的去,如何是好?”
宫氏气得发簪掉落、发丝跌落到脸颊旁了也不顾,骂道:“他这是扣你的钱么?他这是打我的脸!便连一个下等家丁我也支使不得!我在这柳府还有什么地位!那些贱骨头们要如何来看轻我!”说到此宫氏愈想愈气,又砸了几个瓷瓶儿,侍立一旁的丫头们吓得要死,却不敢躲;宫氏银牙咬碎,恨声道:“那□□才入门几日,便爬到我头上来,若不给她吃些苦头,我怎甘心!”
掌灯时分,四喜趴在房中直哼哼,兰儿坐在床旁抹着眼泪给他上伤药。四喜自己也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天快黑时他终于干完了这要命的活儿,正准备回房好好歇一歇,大管家柳安领了几个人过来,先是赏了他十贯钱,又带他去后堂吃了二十棍子,两日的劳累加上一顿打,便是铁打的人也熬不住,四喜当即就躺倒在地了。幸好周管事得信,带了与四喜同房的三个家丁赶到,将他抬了回来。
柳府对下人相当优待,每四人同用一房;那三人见四喜伤重,便腾出位来让他一人休息,其他人先去别的房挤一挤。陈玉儿收到消息,急得想要亲自过来,被梅儿等人拼命拦了,只让兰儿一人带了伤药过来。兰儿何曾见过如此狰狞的棍伤,一见四喜露出背来便大哭出声,四喜本累得快要昏睡过去,又被她吵醒,只能硬撑着;好在那伤药用料极好,敷到背上颇为清凉,让他好受一些。
与四喜同房、跟他关系也较好的名为小石头的家丁偷摸了进来,掩上门后走到四喜床前,摸出块油纸包着的鸡腿肉道:“喜哥儿,这是四婶子从家主人席上省出来的,你吃了再睡。”
四喜也饿得慌,道了谢接过来往嘴里啃,动作大了扯到背后伤口,又龇牙咧嘴了一阵,逗得兰儿也破涕为笑。小石头跟着笑了一下,脸上又浮现忧虑神色,蹲下身凑到四喜耳边压低了声音道:“喜哥儿,你可小心些。听主房的人说,老爷赏你的那十贯钱是从李管事的月钱里面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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