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辛苦。且柳晋行事辛辣霸到,与行商们商洽时向来是锱铢必较、寸利不让,唇枪舌战间的刀光剑影连四喜这样的人都觉得额头上冒冷汗;然而对待下层工人、农户时,却是颇为优待。
眨眼的功夫四喜随侍柳晋的日子便过去了四、五日,柳晋夜夜忙得挨床即睡,还要分出时间安抚大小妻妾;四喜虽原本极厌他,但几日下来看向他的目光不由得复杂了些。以四喜原来的立场,对这轻薄的公子哥是没有半分好感的;但以男人的眼光看来,这个柳晋无疑是个懂伸屈、能成事的年轻人,在他身上看不到惯常富家公子哥的好逸恶劳,反而极勤奋、好拼搏。有时四喜不禁会想:若是他没有对我做那羞耻之极的折辱之举,也没有轻视小姐、说那些轻辱小姐的轻狂之言的话,这人便是行事再不光明磊落,也算得是个汉子。
这一日柳晋睡下后,四喜独自行到院中水榭坐下,望着天上挂着的半弯明月,心中极惆怅。
良久之后,喃喃道:“季兄曾说,不知便是福;或许,什么也不让小姐知道,让她保持现状,安稳地终老,也不算是坏事……”
四喜低头看下自己的手,自嘲地笑了一下,暗想:便是捅破一切又如何?以小姐对那柳晋的痴恋,她会安心跟我走么?我、我还是不要抱着这样的妄想的好,我是无论如何比不上那柳晋的……
四喜心中一酸,豆大的泪珠落下,又想起柳晋曾对他做的种种羞于出口之事,立时额上青筋暴露,“砰”地一拳砸到石椅上,指节处立刻渗出血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