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我了吗……呜……”李幸抱着他六叔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泪水打得人胸口湿了大片,洛云息不停的拍着他后背安慰。
眼泪攻势发挥了最大的效用,李忘被哭的备受煎熬,暗叹真是小叛徒。无奈道:“进来吧。”
“爹爹?”李幸一下子刹住了声音,惊喜的叫。“六叔,爹爹叫你!太好了!”洛云息抱着人走进来。
“我去热饭菜。六叔坐着和爹爹聊天。”
洛云息点头看他下去。走到床边,望着李忘满布皱纹的脸,形容枯槁,四十多岁的年龄相貌已有如花甲。他半跪在地上,百感交集,“士哥,我很想你。”李忘把脸转开,轻叹,“你这又是何苦?”“士哥,我有许多话要对你说。你看看我吧。这世上凌家只余我们两个了,你不愿多看看我吗?”他说的哀婉,触动了李忘的心伤。李忘抚了抚他的鬓角,“小晞,你长成真正的男子汉了。”年轻轻轻,两鬓却已斑白,这些年你也不容易。
“是,我已经是大人了,让我照顾你吧。”
李忘摇头,“我不用你照顾。你不该留在京都,这里不安全。”“那等士哥好了,我们南下去容州。听说那里的桃花开的格外早。你愿意和我去看看吗?”“我怕是去不了了。小晞,我的时候快到了,不愿再离开故乡。”李忘温和说道,他语气没有多少悲凉,似乎早已做好了准备,只等那个时刻来临。“本来担心幸儿。既然有你在,定不会亏待了他。”
“士哥要活得长长久久的。不要说些丧气话。我义兄洛云啓说过,活着,就总会有好事发生的。”李忘一笑,不与他争论。他已经遇到了最大的好事了,有生之年还能再看到自己弟弟。知足了。
“小晞,凌家不只余我们两个,幸儿是我的亲骨肉,不是收养的孩子。”“什么?!”“他是我和芸娘的孩子。芸娘是我养的外室,当年家里不松口,我只好在郊外先寻了处宅子把她安顿了。没多少人知道。出事的时候她已有了身孕,而我被囚在府里久了,一直没收到消息。后来侥幸存活,再去故地,才知道芸娘居然给我添了个儿子。她是个好女人,是我对不起她。”李忘咳了几声,喘匀了气,掩去丧妻之痛。
“士哥放心,晞曜但有一息尚存,定护他周全,不让他再受任何委屈。”
“你啊,就是太护短。可不要溺爱太过。”
“这很难说。士哥得在一旁监督着才行。”
李忘听闻失笑,如幼时般拍了下他的发顶。“小晞,这些年你怎么过来的?”
“我现在的身份是洛家的老四。当年被追捕,穷途末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