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之后,刘萤回想今日场景时,不禁叹息。
假若天溪在下房时候拦住了他,或许他不会看到胸口那一片殷红;假若当时他能冷静下来,分析那些下人战栗的眼神,或许他不会明知道是虎山却偏偏不带犹豫的往里进;假若知道为月在气什么,他也会等一个结果……
可惜没有假若。
跨进屋之后,刘萤还没看清屋里的摆设,就感到面上寒气一凛,银光乍现间为月一剑就已经劈了下来。刘萤身上并没带着武器,又不能用肉身防御,只得弯腰闪身一旁,看着眼前盛怒的容颜呆了呆。余光瞥见天泉战栗的跪在地上,天溪也是在门外静静的跪着,他忽的心里闪过一丝阴云,想明白了为月为什么会这样。
“你是不是认为朕是一个被遗诏推上皇位的小屁孩?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还没来得及反应,为月又一剑过来,刘萤只得闪躲。
“蜀王周隐秘密来京跟你们商量大事,你以为朕不知道是吗?”
“你让这两个奴才到朕身边来,不过是为了监视朕什么时候中毒,好报告给陶世瑾是不是?”
“那铁甲上印着江南王的徽记你是认为朕打探不出来吗?”
“那些从南边来的粮草,跟陶世瑾在晋州汇合,你是认为朕中毒就是个废人了就什么都不知道吗?”
“刘萤,你真当朕是傻子吗?”
为月一剑比一剑狠,但是刚中毒的身子尽管服了解药,却还是重重的咳嗽了好几下。刘萤听着那几声咳嗽,仿佛有千万毒箭刺在自己心里,张口想要规劝眼前的利剑,却不得不拖着疲累的身体闪避那怒火。
为月真的很愤怒。醒来后听说这个人为了救自己而去捉那罕见的萤虫,又不顾乏累千里将解药送过来,当时真的有些欣喜,以为这个人是可以相信的。却不想之后密探来报,说是漠北王陶世瑾大军已距居庸关不到百里,为月立刻下旨出兵截杀,又听到密探战战兢兢的报告说漠北大军中有江南王精兵的徽记,还有漠北大军的粮草竟然是由江南提供……这让为月不得不怒。本来刚刚安下心来,认为这个是可以信任的,却发现自己又天真了一回……那信任就像碎裂的茶盏,稀稀落落散了一心……
事情往往不及深想,凡事只要往深了想,便会越来越沉闷,越来越逃不出自己给自己圈的禁锢……
为月此时正是这样,越是深想,越是气的想杀了眼前的人……
但是当那银色利刃真真的扎进眼前人的身体时,却傻了眼。
他就那么定定的站在眼前,不躲不闪,竟是迎着自己的剑光而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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