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平叔。”花庭月转过头,淡淡地说道,脸上没有任何情绪。一旁的侯小白惊讶莫名,难道他们认识?
平叔咬牙切齿:“你为什么不去死?我早对庄主说过,你会害了他,让他早点离开你,可是他不听,结果落得这个下场。”
侯小白怒道:“死老头胡说什么,叶鸿的死是他绺由自取,他谋逆弑君自甘堕落,落的这个下场是罪有应得。关花公子什么事。”说着一撸袖子准备动手。
平叔满是皱纹的老脸被愤怒扭曲,眼中充满怒火和悲伤。
花庭月拉住他:“侯兄别动手。”
侯小白收了手,对平叔怒目瞪了一眼,又回头对花庭月说:“快下去吧,臭狐狸叫我上来,他在下面等着你呢。”
花庭月下了崖,对守在山崖下的程思凡说:“你只是做了你应该做的事,没有人怪你。”
程思凡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
不知怎么,他恍惚觉得花庭月似乎因为叶鸿阴谋败露被诛的事在埋怨他,可是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再说,为什么被阴谋者迫害的人会这样怀念他,还说什么“红尘中谁人无罪,谁是真正的好人,谁又是完全的坏人?”又说“即使他谋逆,杀害无辜,世人不容,他也不是坏人。”处处为迫害过他的阴谋者说话,真是太不能理解了。
春去秋来,又是一年过去。那场世人瞩目的决战已经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话题,不再被人提起,留在人们记忆中的,只有胜利者。至于失败者,已经淹没无闻,偶尔提起,也是人人声讨的天地不容的大逆罪人。
花庭月仍然住在碧桃居,过着养花抚琴行医救人的生活,很平静也很悠闲。把树上的桃花采下来酿成酒埋在桃树下。
这一天,他把埋在桃树下的桃花酒挖了出来,打开封泥,一股酒香发散出来,如尘封的记忆,一旦开封,就会止不住的弥漫开来。
将桃花酒倒在两个酒杯里,坐在桌边,好象对面有一个人和他对饮。
醇厚的桃花酒,入口绵长,如缱绻思绪,绵延不绝。
“小花,我来啦。”一个人影从窗户跳进来。
不走大门偏要跳窗的客人,世上只有一人。花庭月头也不抬,仍然自斟自饮。
“原来你早就知道我要来,连酒都准备好了。”程思凡高兴地坐在花庭月对面,向多出来的那只酒杯伸手。
“别动。”花庭月制止他,另拿了一只酒杯。
程思凡看着那只斟满的酒杯,再看看桌上的菜根本不是他也不是花庭月喜欢的菜色,再看条案上三柱清香,心里忽然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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