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睡过一回……活生生给气疯了。”
三人说到这里,喜气洋洋的对视一眼,纷纷摇头叹道:“都是些什么妖物啊!”
龅牙很有远见的预言道:“我看七星湖如此乱七八糟好似踩翻了的豆腐泥,必定会被咱们北斗盟连根拔起。”
黄胡子深以为然:“贤弟所言极是!”
一字眉却有几分顾虑:“可咱们还不是北斗盟的人……”
龅牙一拍桌子:“宋大侠武功既高眼光也好,北斗盟又不是鹅食盆不让鸭插嘴,只要咱们前去投奔,他自然不会拒之门外!”
他们三个一边谈得眉飞色舞一边要趁机比别人多吃几粒花生米,却不曾发现那一直静静聆听的少年已悄然出门而去。
正是早春时节,七星湖吹来的风中满盈馥郁甜美的香气,桑云歌眉宇间却有些不耐烦的怒色。
他孤身小舟,已等了足足一个时辰,数次手抚腰畔长剑,但看着前方桃红色浓雾,却不得不停驻静待。
七星湖山环水水抱山,本是四峰五山之中的幽谷碧湖,连接外界的唯一通途是条水路,穿岩洞绕石壁,更有一片绵延数十里的奇花异草掩映遮蔽,而水上终年笼罩一层桃花般美艳的粉色奇毒“眉间浮屠”,此毒便是唐家掌门亲至,也只能防不能解。
桑云歌在年轻一代高手中已是数得着的厉害角色,桑家更有取代辰州花家名列四大世家之势,但他再傲再狂,到了南疆七星湖,也只敢以白鹿山弟子的身份拜宫谒见。
白鹿山,武林唯一的圣地,不可撼动。
突然一艘铁舷小舟划破水面,从眉间浮屠中轻盈穿出,如一柄剪刀裁剪开整幅的丝绸,转瞬已至身前。
船头立着一位中年道士,坐着一个年轻人。
桑云歌定睛一看,只觉魅色逼人而来,一时竟有种呼吸不畅的晕眩感。
年轻人一身如墨如夜的纯黑丝袍,裁剪简单,通身别无装饰,连漆黑长发也只用一根纯黑丝带随意束起。
他未着鞋袜,双足如珠光映月琼枝堆霜,光这一双赤足,就让人萌生跪倒亲吻的欲望,勾魂摄魄之至。
见着桑云歌,年轻人并未起身,只淡淡问道:“白鹿山,桑云歌?”
他声音华美绮丽,有种天生多情的缠绵意味,但语调却切金断玉般利落清冷,透着股不容置疑的端严气度。
桑云歌一怔,不由得肃然行礼:“是,在下白鹿山弟子,辰州桑家桑云歌。”
目光略垂下避开那年轻人,桑云歌方注意到他身旁侍立的道人一身猩红道袍,背负银丝拂尘,面如莹玉,唇如涂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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