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小沙弥奉上茶炉好水。
一时水沸茶香,唐丑见他所用茶具无一不是精品,衣袖中露出的一只手更是形若兰而色泽如玉,不由得赞道:“明公子当真雅士。”
越栖见看着青瓷盏中清翠明澈的茶水,道:“唐兄难得来趟江南,我亦有俗务缠身,这便直说了……在下明西,乃割天楼之主,愿助唐兄一臂之力。”
唐丑手中茶盏一晃,茶水溅出,脸色更是惨变:“原来公子竟是割天楼主……只不过唐家与割天楼素无往来,唐某更不曾求助于楼主……这一臂之力,免了罢!”
越栖见抬了抬手,何雨师即禀道:“去年六月十七,唐大少曾言,唐家堡三百年声望,区区唐拙哪里担得起,八月初八,唐大少道,老爷子糊涂,一个死了大半的妖人,也值得花费这些珍奇药材?十月二十,唐大少醉酒,道老爷子有意立二弟为少主,唐拙是个什么东西,除了暗器功夫好些,腆着脸尽拍老爷子马屁,为人处世,哪及得上我唐丑分毫?老爷子莫不是妖人的迷魂汤吃得多了?十一月初四……”
唐丑额头冷汗只流得满脸发黯。
越栖见瞥他一眼,打断何雨师,道:“言语无罪,这些也没什么,你只说唐兄做过些什么罢!”
唐丑冷笑,事到如今,反而激起了世家子的硬脾气:“不必做戏了!我做过的事我自己记得,唐某不受要挟!”
越栖见淡淡一笑:“是么?唐兄当真记得,还是以为我当真不知晓?唐家那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唐兄没少孝敬许诺吧?唐棠唐棣唐凤唐豹那几个杰出的兄弟,唐兄没少拉拢示好吧?我只是不懂,唐家少主已立,唐兄这种种作为……是想弑父呢?还是想杀弟?”
唐丑一张端正的脸完全扭曲:“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越栖见声音一转而变柔和,自有安抚宁定的力量:“不平则鸣,有怨必有欲……唐兄,在下只想帮你如愿以偿。”
唐丑心乱如麻:“有些话,我只在……只在……”
越栖见柔声道:“只在尊夫人丁幼盈面前说起过,是么?”
把玩手中茶盏,似笑似叹:“无论是朋友还是盟友,贵乎一个诚字,我不妨直言告诉唐兄,丁幼盈是我割天楼的人,其父丁老侠大器晚成,靠的不是厚积薄发水滴石穿,而是割天楼。只不过丁姑娘既嫁与唐兄,自然凡事以夫君为重,便是灵鹫寺一行,亦是丁氏夫人一手促成,她这么做,完全是在帮唐兄成就生平之志啊!”
他言辞恳切,推心置腹,风姿态度更是优雅如谪仙人,足以使得任何人都生不出抗拒之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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