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翱飞九天之上,只能挖空心思费尽力气,一点精气神都吝惜不得……错刀,我一个人很累,近日已有血气衰微之症,胸口常有烧灼痛感,恐怕不能持久。”
苏错刀打量着他的脸色,但见白得清寒,笼着一层薄霜也似,整个人却愈显秀树清瑟,当下赞道:“你带些病容,倒更有梅雪病枝之意。”
这一语赞得雅致,比拟优美脱俗,越栖见却连手指都僵硬了,一种压抑的暴戾激烈的情绪几乎要挣破皮囊喷薄倾出,当即咬牙道:“苏错刀!你当我是什么人?烟花柳巷的兔儿相公?还是你内堂豢养的小玩意儿?”
苏错刀微一颔首:“对不住,我不该轻薄于你。”
话锋一转,又道:“不过你诸多辛劳乃至抱恙,却也是求仁得仁罢了,世上的事,本来就公平得很,你既心甘情愿,就没什么好怨恨的。”
越栖见眸中一片阴沉尖锐之色,冷笑道:“公平?那阿离为何能独得上天厚爱?一个天魔解体,叶鸩离因祸得福,轻轻松松摇身一变,由邪而正,成了唐家三少唐离,何等的幸运?又是何等的全无道理?”
“我真是恨得……恨得只恨为什么我不是他?我本是无忧无虑的世家子……与我家破人亡忍辱筹谋一比,碧萝瘴算什么折磨?天魔解体又算什么痛楚?我才是真的想杀了自己再重活一回!”
他提及唐离,苏错刀停足凝视过去,眸光到处,越栖见只觉脸颊一阵锋利凛冽的刺痛,从头皮到脊椎都麻了一麻,浑身汗毛直竖,有重重山峦也似的巨浪劈头盖脸的压垮了自己,心也随之沉到海底,寂静到了极点,也暗到极点。
苏错刀轻声道:“天魔解体……是了,你逼得他用天魔解体。”
眼神里已是完全的纯粹的漠然,这样的眼神下,人命草芥,白骨瓦砾。
越栖见身不由己打了个冷战,不肯置信,疑道:“错刀……你要杀我?”
苏错刀道:“必杀。”
越栖见眼角微微跳动,痛得歇斯底里,反而涌上一股异样的甜美,手心滚烫,咽喉里溢出腥热的甜意来,咯咯笑道:“岂止是天魔解体,他那时眼睛都被我毒瞎了,还要去西一峰找你呢,刚好在湖边被我堵个正着……他怕得要死,你却不在他身边,苏错刀,你没看好你的阿离,你护不住他……你要杀我,可你知道我也要杀他么?你只知道心疼他……”
说到此处,脸颊扭曲,声音都疵了边儿,磕磕绊绊的一字凝一个血痂,又一句撕一层血肉:“我的疼你却一点儿也不知道!你离开七星湖,我心口空荡荡的,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头痛欲裂,有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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