睹。
可仔细觑其眉眼轮廓,亦是极俊的。
犹是一双深长眼眸。不现情愫,而情愫自然流露;不言怅惘,则怅惘自难挥除。
“这天气暖了,国公的气色看着也好多了。”
“人说‘久病自成医’,饶是不假。”
待入了白岭城,老翁周棣将渔舟停于岸旁,便解下蓑笠,随着温商尧徒步幽径。二人没入山林,行了不少时,一座孤冢陡然呈现眼前。
奇怪的是,这片密林看来人迹罕至,先里走过的地方也是草秽丛生,满目凄凉。可偏生那孤冢周围的花草竟是开得极好。红绿轻裁,莺蝶曳裾,这般恍若奇丽仙境的景致不由让人嗟叹一声:便是衣冠空冢也得天独厚,若孤冢主人真能埋骨于此,又当如何?
周棣以袖口轻拭碑上灰尘,而温商尧则于坟前盘腿而坐,凝眸望向只以狂草篆刻一行“晦朔心向简,濯净有慈悲”的白玉碑。除却偶或轻咳出声,长久不置一言。
倏尔风行大地,声声嘶哑如泣。
“国公,天色暗了。”眼见天顶浑如带血,夕阳轻笼四野,白发老翁对那良久静坐的素衣男子说道,“老朽曾听人说,这山中狼畜遍野,诸多凶险,还望国公早行才是。”
“我担心城中百姓频频入山扰了此地清静,才让人这般放出话去。”温商尧摇了摇头,笑道,“并不是真的。”
周棣想了想,问:“恕老朽大胆,敢问国公不愿他人入山打扰,可是因为衣冠冢中的正是史书上那个‘笑倾天下,才绝世间’的小王爷?”温商尧咳了一声,侧眸道:“世人只识得他的‘遐弃仁德,性残刻’,如何你口中倒能说出‘笑倾天下,才绝世间’这八个字来?”
“国公说笑了,老朽大字不识,哪里能念出这般文绉绉的句子,也是听旁人饶舌的。”史书中对敬王倪珂的才情样貌只提了寥寥数字,对其“如何窥伺神器,最终又如何自尝恶果”倒记载得极是详尽。“老朽还听闻传说,敬王红颜白发实乃仙胎入凡,曝尸雀楼之时仍面若莲花含笑视人,尸身久久不烂,也不知最后落葬何处。”顿上一顿,周棣又说,“就是不知,国公为何年年都来祭扫那相隔近百年的小王爷?”
“不瞒你说,我与敬王颇有渊源。”温商尧又是一咳一笑,“太祖母李氏曾是敬王府的一个侍婢。因一己错漏,恰于玉王、敬王两府抄家灭门前被逐出府门。当时她偷拾了些敬王的翰墨真迹,而后又偷偷立下这衣冠冢。她老人家故世之时,再三叮嘱温家子嗣必得心持敬畏年年祭扫,永不可忘。”
“想来能让老夫人这般感念旧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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