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现在何处?”
“国公命奴才取来崭新服靴,许是……许是回府了……”眼见少年天子骤生怒色,几个宫人立马跪伏在地,连连叩头道,“国公他要出行,奴才、奴才们万万不敢阻拦……不过晋公公机灵,且随着一起去了……”
长安百姓不惧春寒。出得朱雀门,锣鸣鼓沸与狎语笑闹的喧腾便一映眼底。
无论干戈将起还是朝堂动荡,似总也与这群质朴的百姓无关。他们全然感念于少年天子祭天告神时的热泪盈眶,他们相信年少而俊俏的皇帝拥有一颗无比宽仁而怜悯的心,正为他的子民屡受苦难而叩祈上苍。
一个小厮模样的少年一路跟着一个身披氅衣的男子,语声又轻又快地唤着,“国公。”他心忧切切地说,“国公若要离宫,何不命奴才去备一顶御风的轿子。倘使国公为这春寒所伤,陛下定会要了奴才的脑袋。”
“虽说温某‘冰齿相从发已班’,倒也不至于弱柳扶风。”男子带笑着揶揄一声,仍款款而行,道,“宫墙之外,便是风也教人更舒爽些。”
见对方不时以手掩口轻咳,少年的目光便难以自控地落在了那只屈起五指的手上——怕是他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这般漂亮的手。骨节修狭带力,白似毫无血色,晋汝不由想起了那只探出床幔紧扶床棱的手,想起那黄帐上一波一波撩起荡开的旖旎波纹,想起那黄帐后一声一声煽惑人心的喘息低吟,一刹竟羞得面红耳赤。
将少年的羞臊全都瞧进了一双极长极深的眼眸里,温商尧轻咳一声,眼梢似是含笑一瞥,“杜宇胶胶,似不似夫妻调笑,交欢和鸣?”
“奴、奴才,奴才没有瞧见……”他本就心虚已极,一听对方弦外有音当下忙不迭地剖白忠心,“奴才只瞧见国公与皇上在商议国政……”
“我只说那枝上报春的杜鹃。”温商尧微微俯身向那面色更绯的少年靠去,抬手而起的指尖恰将他的惊惑目光引向雀闹枝头的一对杜鹃。口吻温和亲切浑似兄长,倒教这小宫人受宠若惊至无所适从,一张光溜溜、粉扑扑的脸蛋宛若焯了滚油沸水,燥烫得顷刻即要褪下皮来。举目稍一环顾四周,即听他又问,“京里似多了好些人。”
“自颁布了新的征兵令,陛下更不拘一格广纳贤才,那些自负武艺超绝之人只消自荐于征兵处,都有可能统领兵士、封王拜将。”晋汝言及此处,已是满面不自禁的得意之喜,“陛下年少英名,实乃大周之福。而今各地的英雄豪杰齐聚京师,更胜春试的‘群生毕至’!”
温商尧淡淡点了点头,虽不置可否,眸中的赞许欣慰之色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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