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里,皇上只去看过皇後一次。
那日出了坤宁宫的皇上脸色惨白,隐忍的汗珠密密在额头,而牢牢护住左臂的右手,衣衫里沾著点点的血迹。
皇上严禁了那日传出的流言蜚语,所以无人知晓那日在坤宁宫究竟发生了何事,只是猜测,皇上受了伤,却不知道伤从何来,又为何人所伤。
夏末过时,伤愈了的天承皇帝忽然当朝宣布,下江南。
第九章
皇上出巡江南,本该是件大事,可贺兰若明说了:朕只是想体察民情,不需声张。
於是,悄悄带著贴身太监和宫女几人,及四个影卫出了皇宫,一去就是半年。
半年里头,楚熙然也渐渐恢复了过来,偶尔去纳兰那逗弄小皇子,或者去梅妃那看看小公主,生活倒也平静。
皇上不在,他这个皇後也罢了垂帘听政,只说一切但由皇上作主,就把那些摺子都扔给了远在江南的人。於是,千里驹来回於江南和京城,时不时带来皇上那的一点消息,只知一切安好。
皇上再回宫时,又到了开春的时节。
御花园里头的桃花开得格外粉豔,红团团的一簇簇,煞是好看。
就跟皇上带回来的人一样,娇嫩得好像能滴出水,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精灵转动著,新鲜地瞧著宫里头的一切。
皇上贴身的太监说了,这是皇上在江南纳的男妃,才十七岁,是个清倌,被皇上出巡时无意间救下,一路跟著皇上,倒也乖巧讨人喜欢。皇上疼他疼得跟宝一样,这一路回来,不是同乘马车,就是共骑一驹,夜夜同榻而寝,相拥而眠。
这话传进了坤宁宫,楚熙然看著愤愤不平的小顺子,却只是笑了笑,说:「皇上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多这一个不多,少这一个不少,有什麽值得本宫动气的?」
「主子您就不难过麽?当年,皇上也是这麽疼您的,可是也才不过几年,他怎就能变心了?」
「傻子,他是皇上,他的心从头到尾也没有只在我一个人身上过,我对他而言,过去不过是颗棋,现在也不过是个摆设,怎的现在倒要较真起来?」
「可是,林公公跟奴才说,皇上待主子是不同的,林公公还说,这後宫里头,只有主子才是皇上放心上的人。」
楚熙然歪著头想了片刻,说:「这话说出去是要招人笑的,我一个男子坐著後宫之首的位置已经够让人讥讽的了,还要硬说他只喜欢我一人,不笑掉人大牙麽?你仔细看看你主子我,都二十四岁了,宫里头的那些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主子,宫里头的话您别当真,叫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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