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神,早已闪身掠了出去。
转过四条小巷,面前一条不大不小的阔道,道边一幢小屋前停着一辆墨蓬马车。
鞍上端坐一人,右手按着腰间佩剑以待随时发招,一见呼延啸却似松了口气,侧身撩起布帘好让呼延啸上来。
呼延啸踏上马车,道:“走罢,展庭。”
车轮轱轱,暗夜之中黑色骏骑拉着马车稳进而行。
马车中坐着不知该惊该惧或是该喜的四人,虽然方刚得救逃离阳灵教大宅,但却不知是何方人物,见马车开始前行,又忽然钻入一人,更是心惊胆跳,一时彼此抓了互相衣袖,大气不敢一喘。
呼延啸犹自带着方才剧斗的戾气,较平素而言凶煞得多,于是略略整了整衣襟,俊朗的脸上慢慢回复了往日的温润谦恭,俯身向着正中华发白须却满脸精明的老者深深行了一个大礼,道:“莫伯伯,晚辈呼延啸来迟,请莫见怪。”
长荣七年六月十四日,阳光撕破阴沉数日的乌云,烈光四溢。
两则不胫而走的惊天秘密,在初晨的京城火速炸开,听闻者皆色变。
秘闻之说并非空穴来风,因为这正自不断扩撒的消息,来自忽然现身的两件物事。
一件是已故御医总代芮祖的秘诊处方,另一件是阳灵教上任暗主的加印秘符。
方子写注为庚泰九年二月,开得也并不深奥,略通医术的人只消稍微琢磨,即知这受治之人多半久年无子。
那阳灵教秘符也无甚神秘,不过是一方三寸来宽的黄帛,其上盖了一个黑色的墨印。
震动京城的,既非这药方也非这秘符,而是这两件物事上的名字。
庚泰帝云琉,和,禄王爷云幽。
长荣帝生于庚泰九年一月十八,而二月,御医总代却还开出了这等药方。
庚泰十六年被全家尽戮的禄王,名讳为何出现在那秘符上,一切已不消言说。
东西来的蹊跷,但已无人去寻思这物事来头,因这两件轻飘飘的纸笺布帛,足能翻天覆地。
更匪夷所思、且让人对这传言更加信服的,是长荣帝今晨干脆深锁耀阳门,罢了朝。
御书房中静得针落可闻,往常总是轻腾笼漫的佛手香不知去向,云端正坐于明黄龙椅中,半靠着椅背,一只手搭在桌面上,指尖漫不经心地描着案上浮刻的龙纹,锐利的眸中闪着幽邃不明的暗光。
坐在右首的叶廷恭皱着眉,抬眼望了望窗外渐高的日头,终是忍不住道了句:“皇上……”
话到一般便被云端竖手打断,只得又咽了回去。
左首的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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