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云宵岭。寒风刺骨,铅云低垂,早早安排了宿处,章希烈坐在红泥小炉前温酒,凤三披着一条大氅处理教务,批阅一天堆积的文书。文书是章希烈整理过的,按重要程度分门别类。章希烈记忆力极佳,凤三一面看,问到哪里章希烈都对答入流,分析事理丝丝入扣。
商议到一半,章希烈用毛巾托着酒壶走过来,倒了两杯酒,把其中一杯递给凤三。
凤三才把酒杯凑到嘴边,便有人在门外禀报:〃小陈回来了。〃
凤三嗯了一声。
不一会儿,有人走到门外,就在雪地里跪下去。
〃起来吧。〃凤三说。
那人谢过,站起来道:〃三日前。。。。。。〃迟疑着不肯往下说。
凤三淡淡道:〃说。〃
〃是。三日前,铁琴公子和东方垛主吵了一架,忽然失态痛哭,策马而去。东方垛主半夜里才把铁琴公子带回来,铁琴公子高烧不退,东方垛主亲自以冰水替铁琴公子擦身子。后来,后来。。。。。。后来有侍婢见东方垛主与铁琴公子相拥而眠。〃这人显然知道凤三、铁琴、东方飞云三人间的纠葛,说起话来极来避讳。
〃哦?〃凤三若有所思道。
〃侍婢送进去的药膏里有凝露。〃
听到这句,章希烈一震,手里的酒杯一倾,却被凤三扶住。章希烈望向凤三,凤三也在看他,然而眼光是散的,神思不知在哪里飘荡。凤三将章希烈手里的酒拿过去,放到案子上,站起来缓缓踱步。
凝露的用处章希烈明白,凤三也明白。
将铁琴一手推出去的是凤三和章希烈,然而真正听说这两个人在一起,心里的滋味又是别样的。
好一会儿,凤三道:〃你下去吧。〃
章希烈知趣地把酒拿回去放在红泥小炉上温,漫不经心地挑弄炭火。炉子暖烘烘的,把他手脸烤得热腾腾,忽然一双凉手按到脖子里,冷得他打了个机灵,却坐着不动,任那只手沿后领钻进去,贴着光溜的背往下抚摸。
章希烈叹了口气,道:〃我真是看错你了。〃
〃怎么说?〃
〃我刚才还想,你今晚大概会伤心得吃不下饭,然后抱一坛酒跑到外面大醉一场,找个没人的地方流几滴眼泪。要是我去找你,你正好骗我说风太大,天太冷。就算不这样,你也至少应该皱住眉头,看起来愁闷一点儿,黯然神伤一点儿。〃
凤三哈哈大笑,捏住章希烈的下巴狠狠亲上去。章希烈被他牙齿刮到嘴唇,疼得直往后缩,那双手钳子似的,却是挣不开。章希烈被凤三亲得喘不气来,好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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