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昔身旁坐了,宿昔喝了点水,闲着无聊,从衣袖里掏出一把笛子,迟誉想不到他会把笛子随身放在衣袖里,年前宿昔在梅园里吹的似乎也是这把笛子,通身漆黑,那黑色是纯的,没有半点杂质,却显得异常轻灵,宿昔把笛子夹在指间把玩,放在嘴边粗粗吹了几个音节,继而音节连成曲调,却是一首《韶华年》。
这《韶华年》是边关流传的一首曲子,夙皇也命人采集成谱,在宴上命人用管弦丝乐演奏,但现下在这山谷中只用一笛吹奏,日光无暇,山泉细细,反而去了皇宴上的靡靡之气,添了天然意味,加之这笛子音色甚美,清圆平润,让人更觉轻灵悠扬。
宿昔低垂着头,用指尖轻轻敲击笛身,漆黑笛身搭上颀长手指,愈发衬得十指皓白如玉,他悠哉的吹着乐曲,笛声空灵,回荡在幽静山谷间,微阖着眼,仿佛整个人都沉浸在无边的春意和轻灵笛声里,日光下眼角眉梢都覆着暖意,明媚无暇,青丝如瀑蜿蜒在肩上,迟誉便帮他轻轻拂去了,一曲毕,宿昔过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有些不适的用手遮了遮眼。
“吹得很好。”迟誉赞道,“笛子的音色也非常美,看样子似乎不是寻常的竹笛。”
“确实不是一般的笛子。”宿昔把手里的笛子拿给迟誉看,日光下那笛子通身漆黑,没有半点杂色,仿佛经久的音色乐章都沉淀在了其中,透出一点历史浓重的沧桑感,笛身光滑,可见是主人心爱之物,常常置于手中把玩的,“这笛子的材质是猿骨,猿骨笛是笛中绝品,声音清圆,绝胜竹笛,是多年前我机缘巧合下得的爱物。”
“的确是绝佳的笛子。”迟誉点头赞道。
宿昔轻笑了一下,把猿骨笛放回外衫里,两个人复又沿着山泉下游向山下走去,不多时已经到了山腰,太阳高悬到头顶,山腰处有一间小饭馆,宿昔和迟誉商量了一下,进去吃点东西。
正午里也有几个过山的人到这里吃饭,宿昔去跟老板打听有什么吃的,俯在柜台咬指甲,过了一会儿笑吟吟的回来了,在迟誉身边坐下,道:“这饭馆里东西少,只点了一个福禄金砖,一个金镶玉,羊脂翡翠和缠丝玛瑙四样,迟兄见谅一下吧。”
“那是什么东西?”迟誉正疑惑,老板就端了宿昔点的四样菜出来,这饭馆上菜速度挺快,迟誉低头一看,却是一碗蒸南瓜,一盘香椿芽炒鸡蛋,还有两盘不知名的菜色,于是用手指敲敲盘子,问:“这就是福禄金砖和金镶玉?”
“没有欺瞒迟兄。”宿昔把盘子推过去一点,指着那碗蒸南瓜道:“这是福禄金砖。”,又指了指那盘香椿芽炒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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